第9章 【那株不开花的树】[第2页/共2页]
为何方才御书房里,感觉这白痴的性命,首要到要让本身出宫来将他训上一顿?他不过是个一根筋的呆货,留得他被朝中那群能人折磨死,又有甚么不可?
“朕也不知,”齐昱笑了,“但朕却晓得,好大喜功、比年交战的,不是好天子,放纵外戚、仰仗权臣,亦没法称为真正的乱世。朕不想做个开疆拓土繁忙民生的天子,亦不想做个攀高附低的窝囊天子,朕只想要天下人,有饭吃,有衣穿,吃得饱,穿得暖,边疆不再开战,哪怕仅十年,二十年,如此安稳,便很充足。”
“罢了,”齐昱感喟,放弃,抬手指了指石桌上的瓷碗,“还是先吃面罢。”
乃是仍旧不明白,亦不怕的模样。
四年前御史台一别,温彦之再未听闻过他的动静。
秦文树流浪后,统统工部官员都承了御史台所判的“不察之罪”,十足官降三级,可方知桐身为工部侍郎,虽无证据直接参与案件,“不察定罪”却更深重,便直接被夺职官职,朝廷永不任命。
“温舍人,安稳,方能图后事。如此说,你是否明白?”
这个名字,仿佛一根钢针,俄然在温彦之的心头狠狠一戳,他俄然说不出话来,只勉强点了点头。
齐昱手肘撑在石桌上,笑道:“实则史记也是误人,总叫心有不甘者都觉得本身是伍子胥,忍辱负重便可‘哑忍就功名’,可你也不想想,那伍子胥是个甚么了局?”
况这白痴还不承情。
“有多绝对?”齐昱打断他,锋利的目光直看进他的眼中,“你才熟谙秦文树多久,就晓得他是个甚么人?你从小被温久龄养在宗族,与世无争,若不是参举状元落第,底子不会来到都城,你对朝中百官又晓得多少?”
莫非仅仅是因为他终究比及一小我同他说,治水、安邦,是有但愿的?
齐昱道:“现在你是个史官,你来奉告朕,史官眼中的好天子,究竟是甚么模样?”
他不由再问本身:朕究竟是为何,要放弃宫中的晚膳。
“方知桐?”
如此点拨他,本身等的,是甚么?
温彦之低头:“微臣在。”
“温彦之,”齐昱接着道,“当年将秦文树弹劾之人,是御史断丞彭怀秋,大理寺卿周博崇督查取证,审理此案的御史大夫林瑾现在已贵为太傅,将秦文树满门抄斩的文书,更是先皇御笔所批。他们都不感觉秦文树冤,又岂容得下你来为他喊冤?单单是你本日质疑先皇讯断之事,就已够朕砍你八次脑袋了。”
若说,他等的只是还江山一片海晏河清、充足安稳,温彦之会不会信?
吃完从速回宫吧,另有奏章要看。
――父受谗诛,伍子胥为父报仇灭了楚国,将楚平王挖出鞭尸,好似报仇雪耻了,可终究却和父亲伍奢一样,死于小人的谗言,和君王的不信赖。
――姓温的脑筋大弯转不了几个,你竟还希冀着他弑君。
想想,他本身都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