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君无戏言】[第1页/共5页]
下一刻,温彦之只觉手背被齐昱悄悄执起,一箭系了巾帕的羽尾握进手中,齐昱右手五指扣入他指缝,轻巧地将弓拉满。他侧颜,齐昱深沉的眉眼并在他近旁,眸中考量的神采印着月色,连笑意都更加暖和,点箭遥指远处:“是中间那处么?”
齐昱微诧的神采中,箭尖经那一划竟燃起了莹蓝的火焰,下一刻温彦之站起来,目色定定锁住对岸那土包的正中,搭弓挽箭,快速罢休!那箭羽带着莹蓝的火光从江岸破风而出——
刚出炉的瓜子隔了纸包贴着里衣,那温度仿佛比暖洋洋还要热腾上一点点。
这就是。
“不,等大坝修好就太晚了。”温彦之从袖口取出块洒了黑粉的巾帕包在箭尖上,将手里的箭搭上了弯弓,箭尖直指对岸坝顶正中的那块土包试了试,微微沉气,而后俄然蹲身将箭尖巾帕抵在丘台上重重一划。
花厅里李庚年带着暗卫在闹腾,说要给齐昱唱歌,甚吵。方知桐和龚致远已然歇了那歌功颂德的干劲,合着一干馆丞、馆役的贺寿声一起笑。
齐昱再未几说,只笑着将他拉来坐下。
而齐昱此时只杏眸盈笑地看着温彦之,眼里也就装得下他一个,其别人,便只是其别人罢了。
“你这会儿去何为?”齐昱站在院里问温彦之。
说罢他半哄似的将温彦之拉入怀中,一如迩来每日教习时普通,叠着他手架起长弓,还非常平常地把着他腰臀处慢捻一扶,咬耳道:“你站稳。”
齐昱本来想将本日要看完的折子推到晚间去,白日里陪温彦之玩玩,可想了想,温彦之此言也确然是个理,遂也作罢。
话关江山社稷,齐昱又挺感兴趣:“这大坝要如何改?”
温彦之端倪间顿时化山为水,谑道:“这句你也美意义讲。”
齐昱笑睨他一眼:“如何,还放心不下的你河道,夜里都要去看一眼。”
齐昱悄悄看着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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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好似天皲地裂收回一声轰鸣,胸腔中热得将要涌出岩浆。
一时贰心中悍然化为顾恤,不由向前迈了一步,双眶一热,竟觉江风不再生冷。
齐昱立在丘台上,高风忽视带过他袍摆,钻进袖口让人生冷。温彦之言辞清楚了然,声如撞玉极其好听,光听着这些话他就感觉此法挺好,细想来也是利国利民的事情。
本来已过了那么多年。
温彦之气度砰跳,红脸嗯了一声。
他看着对岸的山色天光,这一刻忽想起数年来江山中扫荡,权势里摇摆,国事沉浮,一身荣辱从少年时带着黄沙里的血水,到本日嵌进江湖里的尘沙,竟就这么叫他挨到了二十八岁。
“好。”温彦之笑了笑,便扭头寻了方知桐,一道出门去了。
周遭混乱叫唤半晌变成唏嘘的起哄声,暗卫几个也是猖獗了,在齐昱沉声大笑中束了指头吹起清脆的口哨,大呼“温员外温员外”。馆役、馆丞直跪伏下去不敢出声,几个小丫头脸皮都红了,龚致远和方知桐只怪笑着在温彦之背上拍了好几下,仿佛在说“小子不错么瞧把你美的”。
温彦之谨慎思被撞破,赤了脸有些急,劈手就夺过那些巾帕藏在身后。
齐昱摆布看了看后院大小甚有限,又有回廊石亭作挡,“那去外边儿找到处所练罢了,刚好将力道和射角教你。”他是个言出必行的,这下就要叮咛暗卫去筹办出门。
李庚年在温彦之身后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如何不喜好——温员外喜好得脸都红了!”
李庚年劈手夺过那包瓜子,恨铁不成钢道:“你几个小子!要我说多少次!当职时候不准吃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