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万寿节快到了】[第3页/共3页]

龚致远睚眦欲裂缓慢去抓，连片衣角都没拽到，那些流民又涌上来去推龚致远，半晌将他搡倒了在地上也要丢入江中，幸亏两个衙役偷懒时看顾着这方，终究缓慢跑了过来，佩刀拔出慑住了流民，流民遂只能骂骂咧咧不敢妄动。

――好似，确切，挺寒伧。

温彦之跟着望畴昔，江烟漫在不远处，约莫二三里外模糊可见一方堤坝，垒得怕有百尺来高，一层层新红旧棕，明显是补过一道又一道的，竟就是历朝威慑百官的那道淮水大坝。萦泽口看上去竟有些萧索，不甚当得起威名，更有些当不起那花在它身上的几百万两雪花银子。坝脚有灰白的色彩，看不逼真，他猜想是助坝的砂石包袋。出京前的治水折子中，早有人报到御前替这些弥补砂石筹款，温彦之竟日在御前听着，也已耳熟能详。

温彦之心中一动，正想问龚致远甚么，却忽被身后一声气愤的厉喝打断。

“混账！”李庚年怄得抬手一巴掌就扇在他后脑上，“你们都是干用饭的？好都雅着还能让流民给推了！我真想剥了你皮！”

“不。”温彦之再次朴重道：“真送泥巴，他必定会打我的。”

“还能说甚么，”龚致远回想了下，“当时他说的刘侍郎，也就是皇上罢，繁华摆在那处，估计也不缺甚吵嘴物件，不过求个别出机杼罢了。李侍卫想，要不叫暗卫排挤影子戏，偷偷排，不叫人晓得，待皇上不经意间，寻个夜里僻静时候，俄然掌上灯笼来上一出。”

只因这是没有体例的体例，鸿毛之用，好过百无一用。

“就是那狗官！推下去！”

温彦之怔怔看着他，很久，朴重道：“龚兄，实在，我……给忘了。”

温彦之闻言一愣。

温彦之与龚致远出了城门后，跟着两个衙役走，一起听着衙役带乡音的说解，行至江边丘台时顿见殷红日头下江面辽旷，水颠簸乱东流，全不似北地露月时节的千里冰封，只江风带着冷汽向人袖口中钻，方有些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