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再挨十七八刀】[第2页/共5页]
“煮豆持作羹,漉菽觉得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齐昱惨淡一笑,回握住他的手指,摇了点头,“朕经常在想,或然朕不是先皇的儿子罢,为何他,太子,康王,当年都能够……随便就送姐妹出嫁他国,运营多年殛毙亲兄弟,朕却不可?莫非他们不感觉同根所生,是种福分?”
陶氏忽地悲哭起来,眼泪扑簌簌落下:“我夫君成日疯颠,我还道他皆是胡说的……哪晓得这事干系如此大!……他说秦尚书给他讲了个故事……他近年是每日每日讲给我听,我,我竟一向骂他啰嗦……”
“那……”温彦之只觉背脊发凉,“莫非是先皇将老靖王给……”
“方才龚致远来瞧过朕,说你去审那妇人了。”齐昱打量着他神采,侧卧着支起额头,“朕猜着,许是没甚么线索。”
龚致远见温彦之出来,赶紧迎上来神情体贴道:“温兄温兄,你吃惊了,刘侍郎可还好啊?”
温彦之哭笑不得,反手打落了齐昱的右手,从他身上退下来站好,“那妇人已跟返来了,李侍卫怕是要作难,微臣还是去瞧瞧。”
温彦之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低头看她,“夫人如何称呼?”
齐昱昂首望着床梁顶子,并没有顿时接上他的话,却好似是想起了旁的事情,过了好一阵子,才幽幽道:“先皇生前最后那阵,朕带兵围了皇城,本觉得……先皇要在龙榻前将朕骂个别无完肤才好,哪晓得……他倒仿佛,是盼着朕去,早就晓得了似的。从小,他没如何待朕好过,只单赏过朕一样玩意儿,是个紫玉坠子,厥后还被太子瞧上抢了去……朕同先皇,父子情分薄,厥后又久在军中,向来只道他从不在乎朕……可那夜里,他倒是捧着朕的手,说早推测是朕,不该是别人……”
温彦之赶紧问:“那是何人?”
永辉帝子嗣浩繁,才气颇佳者亦有四五人,除却明德帝,另有很多人可作那“小儿子”之想,此时没有任何线索,全然没法得知。
“秦尚书说了甚么?”温彦之火急地问。
温彦之抵着他的前额,急喘几息,捧着他后颈的双手都略带颤抖,闷声说道:“今后……今后,再不准如此了。”
“大哥”一词在温彦之耳中一戳,叫他一喜:“是!我最后见到吕先生时,吕先生说出一句,‘都是给大哥的’,夫人可知这是何意?”
齐昱连声应着,又覆唇去亲他,内心是暖融了,蜜化了,这时候,他说甚么能叫齐昱应不好?就是油锅里滚落丝鹅毛要齐昱捞出来,怕也不带眨一下眼的。
李庚年在前院恨铁不成钢地快步踱圈,回过身两巴掌就抽在暗卫后脑勺上:“平时练习偷懒的偷懒!真临了大事就出漏子!要你们何用!我早该将你们砍了喂狗!间隔如此近都让那毒妇得了手,你们是干甚么吃的!”
“皇上万金之躯,如何开得这打趣!”温彦之被他这浑话气得站起来,口气非常严厉道:“便是方才,皇上也不该替微臣格挡!那妇人冲着微臣来,便让她划在微臣身上!”
温彦之叹口气,将那大户人家的故事向齐昱讲了。齐昱听罢了,好生思考了一番,忽而问:“你肯定,那小儿子是……性子好?”
——现任家主如果心狠手辣,老头所见遗诏若非遗留给他,又岂能有活路?
齐昱坐在宽背红木椅上,微微仰着头,眼看温彦之站在他跟前,俯身攥提着他衣领,若不是那神情太温和,活像来找费事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