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做事也不行】[第2页/共4页]

齐昱竭力吃下碗中的菠菜，颤动手夹了红玉盘子里的一大簇苦瓜，送入口中，生硬地嚼碎，吃力地吞下，道：“朕也要一，样，样，才，能，吃，过，来。”

齐昱接过来此中一个，一层层揭开纱布，糯米的香气便扑鼻而来。但见手中之物好似端五的粽子，却在外壳裹了一层薄薄的酥脆，模糊可见内里的红豆、薏仁、花生等，不难想见其甜香之味。

贤王怔怔看着本身儿子，感觉有些口干。

说到此处，齐珏如数家珍：“这月里文坊先生开端教读《大学衍义》、《古文渊鉴》，阿娘想让武坊先生教我《孙子》，可先生说我尚小，未能贯穿奇妙，便先发蒙念一念《五曹》罢了，学还得过两年。”

温彦之点点头，神采还是庄严，“是微臣忽视了。”

“……哎？”

“嗯，多日不见，也长壮了。”齐昱点点头，“克日读了甚么书？”

这料子不是浅显物件，乃九龙锦也，是用来制作圣旨背衬的御用锦缎。

贤王听了这番话，倒愣住了。

没做天子之前，兄弟们大家都想做天子，不吝猜忌、狐疑，相互拉扯谗谄，诡计阳谋、明计暗计，一起走来鲜血白骨，亲情干枯得像是朽木，却都直直盯着那紫宸殿上金雕玉刻的宝座。

――当然不能吐血，不然必然又会被记下：庆元某年某月某日，帝徒坐高台，甚么也没做，只吐了口血。

龚致远愣愣地看着温彦之越来越远的背影，有点回不过神来。

这还是当年阿谁逢酒必约、呼朋唤友的温彦之吗？怎生一个好生生的公子哥，竟变成这模样了……

不然实录里，他齐昱又是个白费人力、华侈粮食的昏君。

挑食也要管？！

嗯，不是很懂现在的天子。

齐昱迈出御书房的门槛，只觉伏案整日，头已经有些晕了。而本日结束政事尚早，已是极其可贵。抬目睹霞光镶着天气，云层叠叠，亦是好久没有见过的气象。

齐昱揉了揉额头，只求数今后别收到蔡大学士被贤王怄死的折子就成。

贤王在底下非常气结：“哎我说――”

御膳房端来的苦瓜皇上向来就没吃过，本日如何……

齐昱皱着眉扭过甚，见温彦之正跪坐在一道九折的秋菊屏风后，卖力地用力写着甚么，十、分、投、入。

每个天子的九龙锦斑纹都是独一无二的，永辉年间的九龙锦是金线滚银边的九条龙，到了先皇的明德年间，就变成了团线纹金的龙身并缉针作龙角，再到了现在的庆元年间，已制成了垫绣加撒针的龙鳞，龙眼与口舌皆是白红珍珠洒粉，非常精彩。

一阵沉默。

“皇上，”周福从偏殿快步走来，轻声禀报：“誉王殿下求见。”

――看书！朕让你记！

齐珏立马爬起来，小腿儿撒欢地跑到齐昱身边：“回禀皇叔，昨日刚量过，有三小尺啦。”

传闻昨日天子去了誉王那边，也不知所为何事。可誉王的钦桦宫向来掌管皇家眼线的谍报和不能在紫宸殿上向百官透露之事，思来想去，与那九龙锦之事必有关联。

温彦之忙道不敢当，户部才是日理万机如此，亦勉强酬酢了数句。

唰唰唰。

可想也无用，来者自来。齐昱起家移步内殿，用膳。

齐昱乌青着脸，又夹了一簇苦瓜，送入口中。

贤王看着本身的儿子，内心实在叹了七八口气。

齐昱不由莞尔，一语双关打断了贤王：“珏儿，能者多奇才，你父王虽没读过几章《兰亭》，却也深知兵法之事，技艺不凡。此后武坊先生讲不懂之处，大可问你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