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扒了糖纸见了糖】[第4页/共5页]

早间吃了油饼后，温彦之一向感觉肠胃有些不适，一是他克日舟车劳累难以克化油腻之物，二是坐船晕眩叫他有些反胃。只心道，公然爱船与坐船是两回事情，还好当初偷偷进京赶考，错过了舅伯出海玩耍，不然跟去了还不知是个甚么模样。

吃罢早餐，齐昱应了沈游方之意巡城，领温彦之等三人一道，前去樟洋河岸登船。

可现在，治水新策倒是分歧，如果实施，不但不会伤及漕运，还会高筑堤坝、挖通地沟，保淮南水患不再如此众多，无异于更加增固了四周漕运的安然。

但是摆布点了菜，好一会儿了，却不见温彦之返来。齐昱内心开端打鼓，肃了一张脸就要起家。

沈游方也微微前倾，靠近了凝睇他的脸，笑得很有害：“除非是提亲。”

温彦之是个爱船的人，暮年间家中藏画多有历代游船、画舫绘制等，父亲诸国邦交治愈曾为他寻来很多模型、珍本，厥后却为买螳螂胡同的小院，被他多数兜售，此时能亲眼目睹舫船之都胥州的造物，只觉何其有幸。

沈游方脸上的笑岿然不动，只是眼梢带了些看望：“侍郎大人说的话，草民听不懂了。感兴趣与不感兴趣，朝廷当真要银子，草民又何故为拒？”

“舫者，游船也，盖泛动水面与宴饮为之；画者，雕绘也，因其精彩而生异也。”这是他三年前编辑工部《舟船鉴》时写下的，此时用来讲沈游方的画舫再不为过。

——感兴趣？

齐昱看着温彦之那双几近放光的眼睛，有些讶异，此时仿佛发明两人虽朝夕相处，实在有很多事情，都是互不相知。这不免让贰心中有些庞大，再看沈游方与温彦之扳谈当中，多有他乡遇故知之意，也不知内心是起了甚么风，只淡淡打断了沈游方道：“沈公子，何时启游？本官正等着沈公仔细说生财之道。”

“不敢不敢，略有所好罢了。”温彦之拱手抱拳，终究上了画舫，“沈公子能求得裴翀先生一副画舫图纸，也是世所罕见，故本官才多看了两眼，船舷构造与度量，确然精彩非常。”

李庚年发展一步，甚么叫“约莫”、“也就”、“一百六十七处”、“吧”？真是人比人能吓死人，想我李庚年尽忠大内十来年，所得俸禄何尝见得能买下此中一间，可沈公子倒是坐拥胥州城中地段最好的商店啊。

齐昱身后的李庚年闻言，为保此行无虞，便同沈游方一起站在舫头看起桨。但见船夫揭开了绳索放开画舫，木浆一撑河岸，画舫便顺力驶入河中，两岸商店林立，人声嘈嘈。

齐昱老神在在地笑了笑，“探听处听来的，本官为朝廷办事，自是经心极力。”

温彦之自顾君子凤仪，不肯在内里拿桶姑息，赶紧去找茅房要吐。齐昱跟上去要作陪，却听沈游方叫他点菜，一个闪神间，温彦之已经挑了帘子去后院了，便只得叹口气作罢。

沈游方目中精光一现，现在饶是慎重，却也端倪微微挑起：“侍郎大人……那边听来的？”

沈游方倒是个脸皮厚的，扒了糖纸见了糖，岂有不吃的事理？不但死咬不认旧账，还在赵家没掉队，将赵家的财产一一收归名下，倒叫沈府资产益发强大起来。到现在，这胥州城里再无“赵沈”。

沈游方内心在滴血，“好说，好说……刘侍郎这边请。”

沈游方眼睛一亮，朗声笑道：“温员外好眼力，草民这船自夸是裴翀先生所作，料应非常抢眼，然致用至今却无人问津，没得埋汰了好久。本日温员外一言，终叫草民感觉这银子花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