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扒了糖纸见了糖】[第1页/共5页]

“不敢不敢，略有所好罢了。”温彦之拱手抱拳，终究上了画舫，“沈公子能求得裴翀先生一副画舫图纸，也是世所罕见，故本官才多看了两眼，船舷构造与度量，确然精彩非常。”

在沈游方这张素净笑容下吃过暗亏的人，连起来能绕上胥州城两圈半。

沈游方选的这艘画舫并不算大，约莫只十米来长，却胜在及其精美。舫身四轴刻绘祥云，满载花窗，船头到船尾的弧形更是无可指责，皆有一番云雾松然的美感。

——如果有姐妹能嫁给他，我就是北地首富的大哥！

——竟然还想两幅一起要？！

早间吃了油饼后，温彦之一向感觉肠胃有些不适，一是他克日舟车劳累难以克化油腻之物，二是坐船晕眩叫他有些反胃。只心道，公然爱船与坐船是两回事情，还好当初偷偷进京赶考，错过了舅伯出海玩耍，不然跟去了还不知是个甚么模样。

“舫者，游船也，盖泛动水面与宴饮为之；画者，雕绘也，因其精彩而生异也。”这是他三年前编辑工部《舟船鉴》时写下的，此时用来讲沈游方的画舫再不为过。

齐昱也没希冀这刘炳荣的兵部侍郎身份，能帮他骗倒沈游方这等人，此时听沈游方言语当中已然有所思疑，便顺道：“本官何得懂那很多，这都是温员外，与龚主事的功绩。”

又是哪根线？便是先治水，继而治漕运，而后治海河。

画舫在秋水县一泊岸，齐昱也发觉温彦之神采不对了，但太医一行尚在胥州宅子内，此时没法相看，便由沈游方抢先带着到了渔庄。

齐昱同他此时走到了船面上，听了这话，挑起眉笑道：“那另一幅呢？”

此言果然是将齐昱逗得一乐，却听他道：“沈公子此言差矣，这两年河道总督没少与沈公子详谈治水，却也没见沈府朝淮南运过一袋沙子。想来沈公子不想给的钱，就算是刀架在了脖子上，也是不管如何出不了腰包。现在撇开朝廷征召，撇开本官拜帖，本官就想问，沈公子对现在的治水新策，究竟感不感兴趣？”

说到此处，却话锋一转，“可草民大胆，想请侍郎大人与草民一道去画舫上，看看胥州城，再说其他。侍郎大人只知草民欲发财，却不知草民想发甚么财。既然侍郎大人早已看破草民气意，草民也不再拐弯抹角。不错，草民就是想要贯穿南北漕运，翻开河港，然草民此举，亦是匡扶海商、增固国库之举，朝廷在上受了草民贡献，莫非又不该给草民布施布施？”

齐昱这才顿住将起的身子，道：“也好，龚主事快去瞧瞧。”

此时却听沈游方幽幽道：“李侍卫可传闻过胥州的风俗啊？”

——好、有、钱！

李庚年发展一步，甚么叫“约莫”、“也就”、“一百六十七处”、“吧”？真是人比人能吓死人，想我李庚年尽忠大内十来年，所得俸禄何尝见得能买下此中一间，可沈公子倒是坐拥胥州城中地段最好的商店啊。

“除非甚么？”李庚年身子微微前倾。

——至心话啊，沈公子长得都雅又多金，固然嘴碎了点，欠揍了点，但……也还拼集呀。

这一看，看了挺久，李庚年望了一会儿两岸，被他看得有些不安闲，心觉和沈游方如此干站着有些难堪，便活泼氛围道：“哈哈哈沈公子的门脸是哪处啊？想必很大吧哈哈……”

沈游方没拿钱出来实属普通不说，当场没乌青脸皮将谭庆年轰出去都算是品德持重了。

沈游方笑得非常勉强：“若温员外当真喜好，便是，一起拿去，也没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