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第2页/共3页]

却见是铜人十二枚，列在一筵上，手中拿着琴、筑、笙、竽等乐器，一个个活矫捷现，跟真人普通，只是坐着，高约三尺。

不过半晌，赵高不但晓得他召见了太医，还晓得他犯的是头疼。

胡海似是而非承诺着，找了几个要汤要水的借口，把摆布近侍支开。

夏临渊一愣，大胆抬头，看清帝王神采，道：“陛下莫非是……”

赵高做的是郎中令。

胡海心中警戒，口中道：“赵卿做主便是。朕不耐烦打理政务。”

他佯装头晕，命令道：“去请昨日的夏太医来。”

“恰是。赵高弄权久矣，朕只苦无得力之人。现在能得夏卿，想是先帝英魂未远，庇护于朕……”胡海攥紧了夏临渊的手，心潮彭湃想着，老子本日这一着，不知比汉献帝的血书衣带诏何如。

赵高击掌表示。

胡海真想给他叫一声好，生生压住了。不由光荣，幸亏这夏临渊昨日才第一次给秦二世看诊，如果畴前真秦二世在时，只为这番话，这夏临渊就要血溅七步。

诛杀赵高！怀着这个动机，胡海在梦里都血脉偾张。

正会商着要如何弄死的人俄然来了，胡海心下一虚，见夏临渊面现愤然之色，怕他露了行迹，便道：“朕好多了，夏卿先退下吧。如有不适，朕再召你。”

两名内侍抬了一架罩着红绸的东西上来，有两名素衣匠人跟从而入。

胡海倒是垂目察看着夏临渊的神采，“昨日，朕见卿言谈间似是对郎中令有些不满？”

胡海绕着那东西转了两圈，顺手揭开红绸。

胡海这才看到，本来在筵下装着铜管，上面的铜管口高数尺，直通到筵背面。其一管内空，一管有绳，跟人手指差未几大。

章台宫，是畴前秦始皇躬操文墨，昼断狱，夜理书的处所。到了秦二世，也就因循下来了。中心各公卿、天下三十六郡的奏章潮流般堆积于此。值守吏要呈送天子亲身验查，封泥无缺，才敲掉泥封壳御览。

看来简朴卤莽地刺杀是不好办了。

“夏卿！”

只要赵多发一句，谒者就能拦着奏事的大臣，不让对方见到秦二世。也就是说，这会儿固然还没到“指鹿为马”的时候，但是秦二世与外界打仗的渠道，已经只要赵高一人了。

难怪真的秦二世那么信重赵高，这货在奉迎人上真有两把刷子啊。

赵高进殿，见夏临渊往外走，倒没起疑，上前笑问道：“臣听闻陛下龙体有疾，放心不下。您头晕好些了吗？”

但是防得住奸臣，却防不住帝王本身不干人事儿啊。

胡海冷静听着赵高的话，心道，妙啊，这刁状告的。

另有夏临渊面对赵高时，较着冲突的态度。

但是等梦醒来, 胡海实际操纵这事儿时，却发明――抱负很饱满, 实际却很骨感。

夏临渊倒果然不负“鲁直”之称，直十足道：“陛下明鉴。”

并且郎中令的统领范围, 远不止这一块。连接管群臣奏事的谒者，等候受职的诸郎十足都归赵高管。

这约莫是后代的胡海，只能在博物馆里见到的宝贝了。

真叫人叹为观止。

“朝中大臣实在不体恤陛下。陛下身材有疾，他们还吵嚷着要您批阅奏章。前次见面，左丞相李斯便怪臣，说是臣不规劝陛下勤政爱民，章台宫的奏章都积了好多天了。臣实在惶恐，不过是担忧陛下身材。他日陛下若见到左丞相，还请为臣辩白两句。”

胡海已经想赶人了，“赵卿有事要奏报？”

胡海心中惊惧，笑道：“现下已经好多了，劳赵卿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