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德晖堂[第1页/共2页]

南安程家，亦是郡中士族。那程家家主程廷桢数日前才升任郎中令，补的便是秦世章本来的职位。据传闻，程家现在正在追求汉安乡侯那条路。又有传闻说，为了与何都尉拉上干系，程家与左家比来闹得很不镇静。

见太夫人如此驯良，秦旺心中略定，便又伏地叩首，方直身垂首道：“谢太夫人不罪之恩。”

她放缓了声音，和声说道：“那里来的赔罪一说？秦庄头将连云田庄管得极好，这些年收成也不错，何罪之有？你还是好生坐着说话，这般伏地跪着，我看得也累。”

当一道布帘终究呈现在面前时，秦旺已经不感觉冷了。

“起来发言。”太夫人的声音倒还暖和，停了一会又叮咛：“去拿双棉鞋来，给秦庄头换上。”

董凉上前拍响院门，不一时，院门左边的一角小门开启，里头出来一个约十2、三岁的小使女，撑着青布油伞，梳丫髻，一双眼睛黑得如水葡萄普通。

若那三卷珍本竟落到了程家手中，那么，东院吴老夫人前几日求她的事情，或许她应当……

太夫人的呼吸，有一刹时的停顿。

太夫人又笑了一声，方问：“庄子上产生了些甚么事？”语气非常慈和。

秦旺垂着头道：“阿豆是识字的，她进书墨铺子做甚么，我也去探听了，却没探听出甚么来。只是厥后听东院夫人说要找甚么珍本，我才有些明白了过来。”顿了顿，他将声音压得极低隧道：“我听人说，那铺子背后……是程家。”

董凉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简短地回了一个“是”。

苍松青柏于傍晚中温馨地耸峙，甬路以白石铺就，在院子正中交叉成十字形。两侧的抄手廊油着黑漆，青砖黛瓦、素帛布帘，整间院子不见华色，庄严得如同古刹。

门内的天井，比院外更加沉寂。

秦旺应了一声是，游移了半晌后，又道：“另有一事要与太夫人说。除了阿豆以外，郑大也不见了。有佃客说，阿豆与郑大像是……”他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半天赋找到了合适的说词：“……像是……有些来往。阿豆不见的第二天，郑大的家人便来报说他也不见了。此事我没敢先报官，还要请太夫人决计。”

他举袖抹了抹额际的汗水，亦步亦趋跟着董凉，连头都不敢抬，更不敢去打量甚么安排铺陈，只一径低头转过了竹屏，再过一道布帘，方才听到有衰老的女子声音道：“出去罢。”

秦旺屏着呼吸，不敢昂首，视野的余光只看得见太夫人垂在案边的一角衣袖。

待房中再没第三人，秦旺这才又续道：“太夫人恕罪，非是我故弄玄虚，只是这事有些不大好说。”他像是在想着该如何描述，皱眉想了一会方道：“我听人说，阿豆跑了后，有人在镇上见过她，说她穿戴得很面子，捧着一卷东西进了镇上的书墨铺子，出来时那卷东西便不见了，她手里捧着的也成了书匣，像是在那铺子里买的。”

太夫人会心，挥手令使女们皆退了下去。

太夫人叫人给他上了茶，方慈声问道：“董管事说，秦庄头有首要的事情回报，是何事？”

秦旺忙上前跪倒：“拜见太夫人，太夫人安康。”

秦旺略想了一会，方才禀道：“回太夫人的话，细算起来，这第一件事便产生在女郎回府前的几日，女郎身边有一个叫阿豆的使女，俄然便不见了……”

太夫人便笑了起来：“无罪，秦庄头赶了好几天的路，辛苦了，坐下吧。”

程家？

秦旺双手扶榻，以头触几，不安隧道：“太夫人，庄子里比来接连出了几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应向太夫人赔罪，这才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