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悲歌引月入危楼，桃林深处衣袂红[第4页/共4页]

“你们为甚么会呈现在这儿？”涯火朝着赤练远去的背影诘问道。

“嘁，还是姑奶奶我用俸禄供你们两祖宗吃好喝好？”涯火嗤之一笑，她警戒的目光游走在松鹤楼前的萤火虫群中，试图找出一两个可疑的人。

“毫无痛感的死去，是对仇敌最大的恩赐。”这是萧老爷子的原话。当年影衣卫四旗别离为：黑旗贺云刃；白旗雪鹰；血旗赤练；死旗邪刃。可现在影衣卫早已不复当年，四旗归于韩子愈麾下。纹菊刀的神话被雪藏，成为身份和光荣的意味，而闻名天下的“鬼影杀诀”刀法也不再重现人间。

涯火按住本身的狂跳的心脏，谁想这乐土随口调侃一句，“老迈你胸脯那么小，按了也不会大起来的。”

涯火心中的知名火无处宣泄，挥起火麟剑狠狠打在乐土的屁股上，“吃完了吗？该走啦。”

“嘿，每次跟着大师兄都有好吃好喝的。”张顺义和赵雁城从小跟着姜离走镖。或是徒弟的偏疼，或是大师兄的本领高强，他的薪资老是高他们几倍，另有很多私底下的支出。但他们两也不妒忌，姜离待他们很好，有姜离一份，就有他们一份的。

“呵，无双就无双，平增女人两字多生分。少云想听，无双再弹一首便是。”慕无双再次抬起冰冷的琵琶，那淡淡的音色直入听客的灵魂深处。幽怨哀伤的琵琶声仿佛在诉说她多年不幸的经历：光阴如何怪诞，情面如何冷酷。

涯火提起非常的鉴戒，想起萧老爷子提起当年影衣卫的传奇：每一名杀手都能在黑夜当中辨清目标的心脏和咽喉，从而一刀毙命。只要金菊呈现在你的瞳人内，那么你的平生也已经结束。

此时，一只乌黑的燕隼落在赤练的肩头，她抚着燕隼的小脑袋笑道，“诶，小东西，是老迈让你来叫我归去吗？”

“我不喝酒。”风偶然淡淡的浅笑成为回绝的兵器，雷少云不再催他，只是将话锋转向云曦，“曦儿呢？”

三道身影妥当地落在东城墙上，在他们的眼中，耸峙于银河中间的松鹤楼如是矗立入云的塔松。此三人恰是涯火，腐木和乐土。

“那位公子乃是雷家少主，太尉雷文兴的亲孙，天章阁直学士，家世相称显赫。这女的叫慕无双，她的呈现很偶尔，教内龙爪也没有探听到她的秘闻。”涯火口中所谓的龙爪，恰是毒龙教内密查动静的细作。

赤练立足转头，微微一笑道，“为寻一故交。”

云曦看着已经三四杯下肚的慕无双，心疼她的悲情，“多少日夜，唯有这酒水，方能麻醉揪扯心头的血海深仇。”她将酒杯举到慕无双的面前，微微一笑道，“无双姐姐，曦儿和你喝一杯。”

“其他爱我的人吗？”慕无双感喟道，“当时娘只顾着我弟弟……他们现在在哪，我都不晓得呢。”

“你说……”慕无双痴钝了一下，“我们？”

“是世……是少主，这模样和身板与教主有几分相像。”腐木一眼就认出了姜离，随后对着涯火坏笑道，“嘿，老迈，这少主比教主俊的可不是一两点啊。看来这萧老爷子也是别有美意啊。”

当腐木还啃咬着已经烤鸡的骨架时，涯火提起他的衣领往桃林外走去，“别吃了，该赶路了。”

“人家只是两个小孩子。”涯火的目光是逗留在桌上的两把剑，“你们看那两把剑。虽未出鞘，却披收回凛冽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