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一言九鼎[第1页/共2页]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要黄统领在隔断外头守着,刘太医想了想,大着胆量跪行两步,悄悄探上陛下的脉搏。
“没别的事,鄙人可就告别了。”叶将白挥袖,恹恹而走。风停云笑着跟沐疏芳施礼,然后大步追上他。
“吾皇心系百姓,御驾亲临怀渠,誓与百姓共存亡,此乃大周百年之幸,万民社稷之福……”
洋洋洒洒三千字,说得朝中百官震惊不已,沐疏芳更是直接在朝后将他拦下,冷声诘责:“你打的甚么算盘?”
叶将白眼神阴沉,皮笑肉不笑地逼近她半步:“娘娘乃中宫之主,连陛下甚么时候出宫的都不晓得,也有脸面来责问鄙人?”
黄宁忠闻言就一巴掌给他重新扣回地里。
风停云笑着上来打圆场:“国公担忧陛下,表情不佳,还请娘娘谅解。”
“国公好大的口气。”沐疏芳皱眉。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昂首,一双眼红得充血:“吃人肉,反过来拿些粥米,就叫做功德?若不是被你们官府封闭弃置这么久,怀渠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心口一热,长念咧嘴笑了。
长念点头:“朕不让你诊脉,是为你好。”
“……没多短长,也还行。”少年哼哼唧唧隧道,“你说的粮食,外头一天也没断。”
长念打量他一会儿,把本身和他一并拎去了衙门,请大夫给他上了点药。
疫情囊括之地家破人亡的事已经屡见不鲜,但这是长动机一次亲眼所见,场面新鲜,不再只是奏折上冰冷的一句话。她开端当真想要如何应对,要如何操纵怀渠本身有的东西,如何调剂怀渠没有的东西。
说到一半,他一顿,眼神暗淡下去,自嘲隧道:“招牌已经没了,没得砸了。”
热腾腾的粥又放了上来,长念松口气,想持续派,头却有点发晕。
想起本身之前对陛下的怨怼,刘太医实在感觉无地自容,呯呯呯磕了三个响头,抬眼想再说,却发明陛下怠倦地睡了畴昔。
“……散心。”
“可我如何听林茂说,宫外侯着要去怀渠的马车啊?”
“没遇着禁止?”
少年沉默低头,长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咳嗽两声,没再多说。
沐疏芳一噎,气势小了下去,瞥他一眼,呐呐道:“陛下又不住在后宫,本宫不晓得也是道理当中,国公这么凶做甚么……”
少年神采庞大地站在长念床边,牙齿漏风地问她:“你到底甚么人啊?”
“去怀渠散心不可?”叶将白横眉,“你与其在我面前闲逛,不如去把怀渠那些人给清理了,连我亲身送去怀渠的东西都敢剥削,要钱不要命。”
大周建朝至今,没有哪个天子像赵长念这么不要命,但她已经把命搁里头了,叶将白能做的,就是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歌功颂德。
长念不解地问:“你们是在做打砸抢烧的好事,我们在做布施于人的功德,为何你们还如此理直气壮?”
少年含混怒道:“你这小不点还没我高。”
少年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扁家世代为医,要这点病症都看不出来,招牌给你砸……”
“长得细皮嫩肉的,像个女人。”
沐疏芳脸有点绿,别说御林军了,就算是北堂缪来,也没法将此人按去大牢。
少年垂眼:“不是,我现在是贼人。”
“谁担忧她?”叶将白嘲笑,“她有个三长两短,这皇位必然换我来坐。”
少年不屑地呸了一口血:“我们不抢,这点粮食也救不活多少人!”
“陛下,请让微臣诊脉。”刘太医跪在床边急得直叩首,“在此地染上风寒实在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