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姐妹[第3页/共3页]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小丫环就爱碎嘴子，七王殿下多么人物，也是等闲能在背后私议的么？”话说是呵责，孙氏面上却仍旧含笑，完了转过甚叮咛流穗，道，“表女人约莫中午将至，你去各个院中知会一声，可千万莫有疏遗。”

明姐笑盈盈地正要开口，凌风寒梅院那头却疾步走来一个娟秀丫环，神采间极其恭敬，福身道，“夫人，表女人至了。”

话说这，范妈妈心头倒是叫苦不迭。赵氏有四女，偏生这四女人是个魔星，打小言行怪诞不提，性子也一等一凶暴恶劣。清楚诞育王谢，倒是个不知诗书礼节为何物的，上房爬树屡见不鲜。这也不是头回了，华姐九岁那年跟着夫人一道回娘家探亲，歇脚时下河摸鱼，夫人发明大怒，抽了她耳刮不说，还罚了她三个月的月钱。

孙芸袖微怔，垂下眸子一看，只见明姐正仰着小脑袋看本身，晶亮的眼儿神采刚毅，灵动得教人不敢逼视。她胸中一暖，立即将女儿抱进怀中紧紧搂着。她的明姐儿自幼便比令几个姐儿爷儿懂事，心机小巧剔透，实在令人欣喜不已。

孙夫人微怔，一面牵着明姐的小手往屋外去，且掩口而笑，打趣儿道，“七王殿下北上御敌已逾四载，你这小丫头问这个做甚么？”

北风吹过，这四个字如同一把尖刀，又深又重地扎进每小我心头。几个丫环婆子面面相觑，眼神中都有些闪动的意味，半晌不知如何作答。正纠结彷徨，一道金饰的奶嗓子却道，“母亲多虑了。您是江南孙家的嫡女，父亲不是没脑筋的人，断不会做出那样的荒唐事。若然，莫说外祖父母，女儿也头个不饶他！”

她仰着小脸儿瞧着四女人，树上的小女人不过十三的年纪，挽双髻，一身邃密打扮，阳光扒开云雾照在她身上，熠熠仿佛能发光。

思考着，她拿小手扯了扯孙氏的衣袖，软软道，“母亲消消气，四姐姐人没伤着便是天大的幸事了，您就别指责她了。”说着声音压下去，低低道，“如果轰动了父亲，只怕要教闲人平白看我们笑话了。”

明珠心头回想着，又歪着小脑袋朝孙氏道，“母亲，七王殿下但是已经北上出征了？”

孙芸袖原还笑着，闻声却犹似被牵动了愁肠，低声叹道，“心善也不见得是桩功德。这侯府大宅深似海，心愈善，只怕会愈不好过啊。”

明珠在边儿上看得有些焦急，四姐姐的性子最是倔强，你同她软，她便给你好神采，如果硬碰硬，那她绝没有低头的事理。

高门府宅里端方森严，主子也分三六九等，模样好的机警的，比方芍药流穗，能近主子们身服侍，便是府上的一等丫环，月俸用度样样都好。可再往下，景象便大不不异，劣等丫环仆人的日子难过，常常一个汤婆子便要熬过全部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