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又见[第3页/共3页]

晶亮的一双眸子，灵动得像是会说话。赵家嫡七女的身份摆在那儿，骄贵端丽是天生的，虽年幼，泰然气势却从眼底深处透暴露来。她美且娇，傲骨却与傲骨并存，十一二岁便有如此尊容，他日必然更加不成方物。

萧衍的目光幽黯，因为身高差异太大，以一种绝对俯视的角度审度她，高大颀长的身躯将她头顶的日光遮挡殆尽。

这个事理不难想明白，明珠是聪明人，他这么一说，她当即了然于心。一面是感慨一面又是惊奇，叹的皇后不愧为国母，虽居深宫却耳聪目明，站得高看得远，果然是帝王身边的好臂膀。惊奇的是七王很古怪，莫名其妙对她一个才刚熟谙的人说这些，实在教人费解。

北长街的宫道来往人未几，即便有宫人路过也不会重视这个不起眼的冷巷。可她仍旧有顾忌，说话不敢大声，只倒竖着眉毛低声望吓：“殿下，臣女是赵明珠，您有甚么话撒开手再说，如此行动，未免太失礼了，成何体统呢！”

萧衍放手，明珠赶紧退后数步与他拉开间隔。内心不痛快，可此人此后是要御极的，她不能获咎，该做的礼数还是得做足，因沉着脸垂首纳福，道，“臣女拜见七王殿下。”

萧衍睨着身前的小女人，目光兴味盎然地同她对视。

但是这话不敢说出来。明珠强自平静，绷着柔滑的小脸清了清嗓子，两只小手在广袖底下攥起小拳头。她一时半会儿没考虑出个说辞，只瘪着嘴小声咕哝道：“哪儿那么多为甚么。再说了，皇后娘娘本来也不筹算让太子娶我长姊啊……”

七娘子咕哝着暗道不利，走得仓猝没带伞，这下可要成落汤鸡了！转头看四周，宫人们也冒着细雨驰驱渐疾，底子没人重视到这个巷道。她有些游移，张口喊人恐怕不可，本身和七王在一处，孤男寡女的，让人撞见有些说不清。

“本王与你说话，目光闪动是为不敬。”他的声音四平八稳，却有不容抵挡与违逆的强势，“抬开端来。”

的确美艳不成方物，傲骨天成，不敷十二便如此有勾人的本钱。

她身娇体软，就连嗓子都浸泡在蜜里普通，甜糯动听。这个声音对萧衍而言不陌生，他吊起一边嘴角勾起个笑。除夕那晚在阛阓，她那番“美人在骨不在皮，看人不能看脸”的高谈阔论实在令人影象犹新。

她心头一阵腹诽，却不敢透露分毫，尖尖的下巴微抬，不情不肯地抬头望他。

风吹起，送到鼻息间的倒是他身上的龙涎香，丝丝袅袅，隔着段间隔不浓烈，却令她非常烦躁。

明珠一头雾水，秋水眼里有些苍茫的神采。七王殿下冷酷寡言是出了名的，只是本日一见，他却与传言不大一样。平白抓住她说了这么多话，想必本日这位殿下的表情不错？

明珠一愣，下一瞬骇然失容，冲口而出道：“不成能！父亲如何会，如何会……”背面的声音愈渐弱了下去，风一吹，凉意从四肢百骸渗进骨头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