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上）[第3页/共3页]

是时渐离挑了帘子出去，身后跟着医馆的学童，是过来送饭的。

学童布好了饭菜就退了出去，渐离侧身让出桌边椅子，道：“青芜女人过来吃点东西安息半晌吧。”

青芜伸手拢了拢泽楷耳边睡乱了的碎发，又悄悄抚了抚孩子的眉眼，暗自吐了口气，方才回道：“旧家因战乱尽毁，我才带着楷儿逃出来的。”

这是从雨崇逃出来以后，泽楷对她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孩子对峙的神情让青芜有些无措，她也不晓得泽楷为甚么俄然会有如许的反应。

“有劳徒弟。”见那人就要分开，青芜诘问道，“敢问徒弟法号……”

“青芜女人想来一夜未憩，如果女人放心，就由贫僧代庖吧。”渐离自医内行中接过药方。

大夫的手微顿，看着渐离的目光带了些惊奇，却还是立即将渐离引了出去。

渐离见青芜如此说却未解缆，本来唇角淡淡的笑意是以一滞，也不做强求。待他稍稍走近床边，还是柔声问着：“青芜女人不是本地人吧？”

身影微顿，正遮去了门口那一片月光，男僧并未转头，只淡淡道：“渐离。”

正似他的背影，平淡优容。那一身僧袍古朴，仿佛不感染任何炊火，安闲淡然，垂垂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