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1章[第1页/共2页]

“嗯，是挺热的。”赵默擦完汗顺手拧拧毛巾，随口接了句。他脸上两个月前还说得畴昔的皮肤现在已经变得又干又黑，脸颊凸起下去，两只眼睛上面一片乌青。

县一中的大门紧闭着，现在才十一点过几分，还没到中午放学的时候。大门外的街上此时已经挤得满满铛铛：卖文具饰品的、卖各种小玩意儿的、卖生果的、卖饭食的、另有卖凉皮的，杂七杂八的小木板摊占满了校门外的街道。

赵默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煎饼果子才卖出去三四份。那些卖生果、文具、小玩意儿的摊子前倒是堆积了很多门生，连卖凉皮的大爷也忙活起来。

已经有门生围到了车前。最早到的一个马尾辫、苹果脸女孩兴冲冲地叫着：“我要个夹火腿的，不要香菜不要辣酱。”

十七岁的年纪，在同龄人还在黉舍里读书的时候，赵默却已经用肥胖的肩膀挑起了一个家。这个又黑又瘦、只要一米七的小个子混迹在形形色色的摊贩中，每天早出晚归为本身和弟弟们赚口饭吃。

把木铲都放盛着洁净水的小铁盆儿里涮洁净，清算好零琐细碎的调料和东西，赵默脑门上又出了一层汗。他叹口气，从旮旯里摸出一个矿泉水瓶子，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灌了个底朝天。

女生给的是张五块的，赵默把票子塞进大围裙的前兜里，空出右手持续摊下一个煎饼。他左手伸入口袋兜里摸索一下，捞出一张一块的和一张五毛的纸币，抽暇递出去，说了句：“找你钱。”

赵默装好煎饼果子递出去，脸上的汗水不竭往下淌：“三块。”

大晌午的热气蒸腾着，街上的行人行动仓促。在这里遮阳伞还是个奇怪物，人们顶着大太阳出门，只能尽量挑着有荫凉的处所走。

“行。”

“香菜和葱呢？”

放学的岑岭很快畴昔，垂垂地只要三三两两的门生从大门里走出来。赵默的煎饼果子车前稀稀拉拉剩了几个，都是挑来拣去不晓得吃甚么好的高年级留宿生。

凉皮大爷还在絮干脆叨念着贼老天不给人活路。赵默拧完毛巾，抖擞开，干脆往脖子上一搭，省着从脑门上往下贱的汗淌一身。他天生轻易流汗，幸亏身材还算健壮，不然早中暑了。

赵默是厥后的，来得早来得晚都占不到好位置。他刚来一中门口卖煎饼果子的第一天没经历，占了个靠近黉舍大门的好位置，成果没呆上多久就被一对卖肉夹馍的佳耦好一顿冷嘲热讽，最后不得不挪处所。

……

赵默抻着半旧的毛巾，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水。他刚到这，一起骑着用自行车改装的煎饼果子车从洋桥小区那边赶到一中门口，人都还没喘匀气。

他的位置不算是太好，离校门口有几十步的间隔，更别说中间连个树荫都没有。在这里摆摊的人有着他们的法则，每小我摊子的位置几近都是牢固的。

倒是前面卖凉皮的老迈爷看着赵默不竭抹汗的模样美意地笑笑说：“本年夏天比往年都热呐，年青人火力壮，瞅瞅你这汗流的！”

他缓口气，然后熄了炉火，一边擦锅面一边在内心深思：呆会得回家去一趟，浆子用的差未几了，鸡蛋也得再拿点，不然早晨不敷用。

赵默嘴上应着声，手上行动不断。摊匀、翻个、抹酱、放脆炸饼，流利的行动一气呵成。从小匣子里拿出一根小火腿切开放在脆炸饼上面，压了压，然后就起锅装入塑料食品袋，畴前面窗口递给等着的女生，顺手接回了钱。

如许想着，他手上的行动更加利落。一中是县里独一的一所高中，比在初中那边买卖好多了，固然苦点累点，但是赚的多。就是不晓得明天三娃有没有好幸亏家呆着，昨早晨这小子有点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