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故事新编 (13)[第2页/共4页]

“必然是了！”羿在膝上一拍，马上站起，走出屋外去，转头问着女辛道，“那边？”

（5）羿射封豕长蛇的传说，据《淮南子·本经训》：“尧之时，……封豨、修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断修蛇于洞庭，禽封豨于桑林。”封豨，大野猪；修蛇，长蛇。

（9）逢蒙：我国当代善射的人，相传他是羿的弟子。《吴越春秋·勾践诡计别传》：“黄帝以后，楚有弧父……惯用弓矢，所射无脱；以其道传于羿，羿传逢蒙。”

“您走了？您不喝点儿茶去吗？……”

“放屁！——不过乌老鸦的炸酱面确也不好吃，难怪她忍不住……”

一过就是三个月。老子仍旧毫无动静的坐着，仿佛一段呆木头。

老子也并不挽留他。站起来扶着拄杖，一向送他到图书馆的大门外。孔子就要上车了，他才留声机似的说道：

羿又在房里转了几个圈子，走到堂前，坐下，抬头看着劈面壁上的彤弓，彤矢，卢弓，卢矢，弩机，长剑，短剑，想了些时，才问那呆立鄙人面的使女们道——

“这必然不是的。”女乙说，“有人说老爷还是一个兵士。”

（1）本篇最后颁发于一九二七年一月二十五日北京《莽原》半月刊第二卷第二期。

“你们瞥见有甚么向天上飞升的么？”他问。

“哦！”女辛想了一想，大悟似的说，“我点了灯出去的时候，的确瞥见一个黑影向这边飞去的，但我当时万想不到是太太……”因而她的神采惨白了。

“且慢，”羿说着，想了一想，“那倒不忙。我实在饿极了，还是从速去做一盘辣子鸡，烙五斤饼来，给我吃了好睡觉。明天再去找那羽士要一服仙药，吃了追上去罢。女庚，你去叮咛王升，叫他量四升白豆喂马！”

大师都今后没有话，仿佛两段呆木头。

“先生，您好吗？”孔子极恭敬的行着礼，一面说。

羿看了他一眼，不开口。王升就退出去了。

（19）告帮：在旧社会，向有干系的人祈求钱物帮忙。 (3)

一九二六年十仲春作。

“我老是这模样，”老子答道。“悠长不瞥见了，必然是躲在寓里勤奋罢？”

庚桑楚出去了。老子就又静下来，合了眼。图书馆里很沉寂。只听得竹竿子碰到屋檐响，这是庚桑楚在取挂在檐下的腊鹅。

他一手拈弓，一手捏着三枝箭，都搭上去，拉了一个满弓，正对着玉轮。身子是岩石普通矗立着，目光直射，闪闪如岩下电（12），须发开张飞舞，像玄色火，这一瞬息，令人仿佛想见他当年射日（13）的英姿。

“先生，孔丘又来了！”他的门生庚桑楚（4），不耐烦似的走出去，悄悄的说。

羿懒懒地将射日弓靠在堂门上，走进屋里去。使女们也一齐跟着他。

“呔！”羿仰天大喝一声，看了半晌；但是玉轮不睬他。他进步三步，玉轮便退了三步；他退三步，玉轮却又照数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