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析时局大臣商策略 行巨贿主事为升官[第1页/共6页]
见张居正神采冷了下来,谭纶感觉再也不好坦白,干脆直话直说:
冯保不记得了。徐爵谨慎翼翼地提示道:“就是阿谁捐了三万两银子,给老爷买佛珠的。”
“首辅大人,章大郎给逮住了。”
胡自皋双手按着膝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答道:“南京工部所辖造船厂,关于查对落实本年的船价银,差卑职前来讨个实信。这是小事,主如果想来京晋见冯老公公。”
“老公公,卑职大胆给您提个定见。”
“子理,你部属究竟有多少人参与了肇事?”
“在外花厅里坐着哪。”
“他是个甚么官?”
“小的没问他。”
冯保一怔,问:“有何定见?”
“领头的就这几小我,但跟着他们去的那些军曹马弁,还不是看长官眼色行事,跟着一起撒泼?不过,请叔大兄放心,这事儿咱已经措置过了,谅再不会滋扰肇事。”
“收揽民气的事,谁不想做。只是国度财务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胡椒苏木折俸,实在是不得已的行动。”
王之诰一惊,问:“如何,折俸得两个月?”
“胡大人,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给咱如此施礼,就不怕人家笑话你吗?”
“告若兄请坐,”张居正指了指谭纶劈面的黄梨木椅子,说道:“储济仓的事情你也晓得了,不谷与子理兄正在筹议如何措置肇事武臣,你也当了多年的全军统帅,或可有好的建议。”
“南京工部有趟公差,他要了来,主如果想找个由头,进京来拜见老爷。”
“往哪儿挪,他对你说过没有?”
冯保说着咯咯咯笑了起来,不知为何,他竟有点喜好面前这个满脸谄笑的六品官了。胡自皋见风使舵,这时候俄然板了板脸,说道:
一听这句话,冯保头离了靠背,身子一挺坐了起来,问道:“他有何事?”
说毕,冯保便跟着徐爵分开后院,到前院外花厅与胡自皋见面。
“是啊,小的也不清楚,胡主事的两片嘴唇,竟是蜂蜜浸出来的。”
“如何没干系,部属肇事,是堂官管束不严,咱已想好了,彻夜里写一份自劾折子,明天就送呈皇上。”
听了两人的挖苦,胡自皋脸红到耳根。一咬牙,便赤裸裸说出了心底话:
冯保的赞美,换回的是徐爵的一罐子醋意,他欠身回道:
冯保神采一变,胡自皋不免心下发怵,说话时舌头也就不那么矫捷了。亏了徐爵这时上前接过他手上托着的锦盒,翻开一看,是一张银票。
“胡自皋,你见咱另有何事?”
“一传闻产生了械斗,咱当即就把本日前去储济仓的各衙门将佐全数叫到兵部,一个一个查证落实。这些赳赳武夫,开首还跟咱发犟。京西营的那位粮秣官,竟当众脱了官袍,赤袒着上身,让咱看他的刀伤、箭伤,细细数落他的军功。说他的五品官,是用多少瓢多少瓢的鲜血换来的。现在新皇上即位,不说多得几个赏银,却连少得不幸的几两俸银都拿不到,这怎能不叫人悲伤,不叫人寒心。如果这时候国度战事复兴,又有谁会再提着脑袋卖力?这些话问得确切在理……”
“南京工部主事,六品。”
胡自皋结结巴巴话不成句,冯保瞧着他的窘态,抿嘴一笑,讥道:
“老爷,胡自皋求见。”
“好哇,升个甚么官,想好没有?”
“这事与你没干系。”张居正从速声明。
“老爷,邱公公求见。”
看到胡自皋纳身跪了下去,冯保心中一震,接管外廷命官的叩首大礼,他这还是第一次,是以那一张本来毫无神采的白胖脸上竟然浮出了一丝笑意。他也不慌着让胡自皋起来,而是顾自坐了下来,觑着胡自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