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李按台坐镇南台寺 邵大侠月夜杀贪官[第1页/共8页]
“如果旅客中也有官身,如何办?”
李延见状,又回回身来跪到邵大侠脚下,苦苦要求道:“邵大侠,我与你无冤无仇,还望饶过李某一命。”
李延仍然胡涂,他搔了搔额头,自言自语道:“一了百了,如何才是了呢?”
“回禄殿的老道人,十五年前,张阁老在那边抽了一支签,按台大人不是跟在一起吗?”
李义河听了这句话固然内心头热乎,但大要上却不得不板起面孔怒斥:
“姜风。”李义河大喊一声。
邵大侠嘲笑着答复:“不是我要杀你,而是你自寻死路。”
“这么说,孤鹤是化过装的?”
“一概开赶。”
“这类话我听过。”
“听觉能老衲人所言。”
“你给高阁老的信,说的甚么?”
尘梦幻随诸相灭,觉心光照一灯燃。
走到极高超台,只见李延仍悬着白绫挂在树上。随行军士燃了几支火把,借着火光,李义河看到李延长着舌头两眼圆睁的惨相,不由一阵恶心,他别过脸喊道:
“这么说,阿谁自称孤鹤的人是殛毙李延的凶手?”
姜风遂把觉能老衲人领李延到极高超台碰到“孤鹤”的事说了一遍。
“啊,你如何晓得?”
“啊?”
“轻渎”二字一下子触怒了李义河,他顿时沉下脸来,讽刺道:“前人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这福严寺并非化外之壤,也属王土范围。我李某鄙人,也是皇命在身,有保境安民之责,李延命案出在福严寺,不在这里审结,叫我还去那里?”
邵大侠盯着李延,鄙夷地说:“你这是第二次问,我再答复一次,一了百了,万事皆休,就是摆脱法门。”
“是啊,”孤鹤目光闪动,让人感到有一股逼人的寒气,“高拱是你座主,这是天底下人都晓得的事。如果不是有这层干系,两广总督如许的要职,如何会轮到你?”
出息两袖黄金泪,公案三生白骨禅。
李延撕肝裂胆一声尖叫,但只叫出半声,就被那位横刀客伸手卡住喉咙。另一名更是手脚敏捷,把砍刀朝石桌上一放,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条白绫,打了个活结,往李延脖子上一套,再把另一头系在树上一拉,李延立马悬空。求生的本能促使李延双脚乱蹬一气,越蹬脖子上的绳套越紧,不一会儿,这位曾经申明显赫的两广总督大人,就伸出舌头咽气了。
“方才已经说过,相逢何必曾了解,你叫我孤鹤好了。”
“如何还挂在树上,快放下来。”
“谁?”
刚坐定,孤鹤先开口说话:“李大人,你从庆远一起走来,恐怕老是提心吊胆吧。”
“记得。”
“卑职也感觉蹊跷,一传闻出了事,我就缓慢派兵士前去陈述大人。”
李延说着把话头打住,他发明孤鹤把头扭向那块“极高超处”石碑,仿佛在聆听甚么。
李义河偏着脑袋盯着墙壁入迷,方丈也不知他是在赏识诗呢还是赏识碧纱笼。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后,小声问道:“李大人,这碧纱笼你看作得如何?”
李义河提起的这段旧事,现在的南台寺方丈虽不是当事人,但老早就传闻了。他对张居正留在墙上的这首诗,还是经心庇护,只是未曾想到应当弄个碧纱覆盖起来。
“是庆远街西竺寺方丈百净说的,话头不一样,但意义差未几。我分开庆远之前,曾向他就教休咎,他让我读一首唐伯虎的诗。”
李义河随知客僧走过一个鞠问,到了劈面配房,这里也是一排客房,方丈站在一间客房门口,朝劈面走来的李义河施了一礼,说道:“依李大人的意义,我们用碧纱笼把这首诗罩了,不知合分歧意,还请李大人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