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荐贪官宫府成交易 获颁赐政友论襟怀[第3页/共5页]

“有一点点小的进账，须得留下来对付各衙门平常开支。”说到这里，王国光想起心中搁了好久的一件事，憋不住问，“叔大，有件事，不知当不当问？”

“你是明白人，何必必然要问个水落石出呢？”张居正长叹一声，感慨说道，“为了国度大计，宫府之间，需求时也得做点买卖。”

王国光苦笑了笑，嘲弄说道：“当此京察之际，你这位首辅口口声声要革新吏治，我们却不得不挖空心机荐拔一名赃官。”

“我已说过，知我罪我，在所不计。”张居正感觉闲话扯够了，又谈起闲事，问道，“汝观，今夏的赋税银，是否有行省解付进京？”

谈完了闲事，发够了牢骚，不觉又是日头偏西，王国光起家告别走了。这一天的连轴儿转，张居正累得身子骨像要散架，他叮咛书办打盆凉水浇了浇脸颊，正说眯会儿，书办又领了一名内侍出去。

“削籍，发配三千里塞外放逐。”

皇上口谕：说与张先生晓得，朕每见你忠心为国，夙夜劳累，心实悯之，且慰何如之。今特赐纹银五十两，大红丝二疋，光素玉带一围。钦此。

“这恰是你叔大兄一贯的主张，鱼和熊掌不成兼得。”一番动情的话，王国光深觉得是，是以答道，“做事与做人，若能同一，可谓差能人意。如有冲突，则只能把做事放在第一了。”

“叔大，你就不消兜圈子了，你说，筹办让谁替代史元杨？”

王国光一欠身算是见面之礼，然后答道：“上回咱来，这儿挂的是吴道子画的一幅钟馗，现在换上了米元章的字，我正在看米元章写的是甚么。”

“那些清流凑在一起嚼舌头，也是挺烦人的。”

“你说。”张居正张大探听的目光。

王蓁说罢分开值房走了。王国光从文卷室中走出来，看着茶几上的赠品，问道：

“有这句话，咱就晓得该如何办理了。”

“晓得，汝观，我晓得的乃至比你还多。”张居正又起家踱到米元章的书轴之下，盯着那些铁画银钩入迷。实在他并不是在看字，而是借此稳定情感，半晌他又开口说话，声音如同从古井里出来，“胡自皋是个赃官，并且贪而无才，一方面花天酒地不干闲事，另一方面为保禄位到处追求。呸，实足的小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