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访南岳时黜官受窘 极高明处孤鹤来临[第2页/共8页]
觉能感到这小我来得俄然,只含混答复一句:“统统随缘。”
沧海独怜龙剑隐,碧霄空见客星悬。
觉能和尚向客人先容了福严寺的汗青,他起首讲了庙门上的春联:“六朝古刹,七祖道场”。“六朝古刹”是说该寺由慧思和尚建于南朝陈光大元年,慧思是佛教露台宗第二祖,对《般若经》、《法华经》很有研讨。他建立于南岳的这第一座寺庙,初名般若寺,到了唐天赋二年,禅宗七祖怀让来般若寺方丈,辟寺为禅宗道场,一时僧徒云集,声震江南,这下联的“七祖道场”即指这一段汗青。厥后到了北宋承平兴国年间,有一名叫福严的高僧来寺中任方丈。在原般若寺根本上增修扩建,较之畴前范围更大,遂不管从影响到建置,都无疑成了南岳第一巨刹。后报酬了记念福严和尚的功德,便把般若寺改名为福严寺。现在寺中僧众一百余位,每日来寺中敬香的善男信女络绎不断,旺时达一千多人。
“传闻本日到衡州,明日一早上山。”
“灵验得很。当今的内阁大学士张居正,十五年前在那边抽过一支签,解签的老道说他不出十年就要当大学士,张居正只当是打趣话,把那支签摔到地上,哪晓得十年后,老羽士说的话公然印证了。”
董师爷一贯以才子自居,这会儿见仆人考问,便干咳一声,非常自傲地答复:“在总督府办差时,我看过一份吏部咨文先容阁老们的经历,首辅高拱本年六十一岁,次辅张居副本年四十八岁,据此推算,张阁老写这首诗时,实际春秋只要三十二岁。我不晓得当时张阁老在那边为官,如何有空游衡山。”
觉能长老点头承诺:“恰是,这个李义河是张居正的同年,又是同亲,当时也刚幸亏野抱病,二人就结伴上了衡山。”
“你就是李武?”校官问。
人群中立即叽喳一片:
“小的不知,只是要你快去。”
“一家人?”校官盯着壮汉,迷惑问道:“你们是那里的?”
那人盘腿坐在原地不动,开口说话,声音中充满不成顺从的引诱:
“张居正现在不已经是阁老了吗?”
觉能答复:“玄机在第二句与第四句上。人生十二年逢一个本命年,即一轮。四轮加起来是四十八岁,这是第二句中的玄机。第四句实在也没有甚么玄机。神州第一人是天子,在天子一人之下、万民之上的是宰相,就是本朝的首辅。神州第二人便是首辅。”
“慢着!”
“极高超处?”
觉能和尚如数家珍地向李延先容环境,李延却心不在焉。一到这类求神拜佛的处所,他就想到自家的荣辱祸福,耐着性子听觉能把话说完,他问道:
李延说罢踱下轿来,伸展了一下坐僵的身躯。他毕竟久居高位,固然卸了官袍,但举手投足仍另有一股大官气度。姜风也是见风使舵之人,这时便用凑趣的口气跟在李延身后说道:“卑职受命封山清道,办的也是钦差,但李大人毕竟是官身之人,不算闲杂人等。你还是游山就是,只是明日若碰上章公公的拜香步队,稍稍躲避些个。”
“你敢骂我兵痞子?我倒要看一看,你是何方太岁,来人!”
不知不觉又过了十来天,一行人马安然到达衡州。衡州知府王东升亲身出城驱逐,并安排李延一行住进驿站。因为驿站是官家旅店,专为欢迎升官复任公行办差的过路官员,只要住出去,吃喝拉撒睡一应开消,乃至各种应酬用度都由驿站包下,临走时还会馈送一笔礼金。是以,住驿站便成了官员的特权。但是手中如果没有兵部发给的勘合,就没有资格住进驿站。李延手上本有一本勘合,但跟着职务的撤消,这本勘合也就主动见效。李延与王东升并忘我交,见他如此善待,心中自是感激不尽,夺职上路后的愁苦表情也临时获得伸展。在晚间的拂尘宴席上,听王东升先容府城近前的南岳衡山,顿时动了游山的兴趣。第二天一早,留下管家李忠照顾家眷,本身带了两个师爷,乘三乘暖轿,拣十名军士保护,为了不致招摇,让军士们也都换上了便服,一起朝衡山迤逦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