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太子无心闲房搜隐 贵妃有意洞烛其奸[第4页/共10页]

“有鸟蛋。”小寺人瑟缩地答复。

“我不晓得，”客用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指向老寺人，说道，“你问他。”

冯保话音刚落，李厚义跟着又嚷了一句：“孟公公，我冤枉啊！”

“好玩。”

“有甚么话他日再谈吧，朕本日有些累了。”

孟冲心气再憨，也听出冯保口气不善，忍了忍，问道：“就算有人想杀人灭口，你如何就鉴定，此人必然是李厚义？”

“你胡说甚么？”老寺人喝住小寺人，又朝朱翊钧赔着笑容说，“这小杂种才进宫，甚么端方都不懂，请太子爷多担待些。”

“我不是寺人。”

“他犯了甚么错？”

屋子里空落落的，只要那一条杌儿。孙海抽过来，请朱翊钧坐了。

“我有皇上的旨意！”

“快起来，”孙海喝道，“这么不懂规矩，还要太子爷牵。”

李厚义慌得往地上一跪，要求道：“冯公公，小的委实没做甚么错事，不知为何要绑我？”

见太子爷发了怒，孙海只得硬着头皮跨步上前，和太子爷并肩走着。

“甚么钟鼓司？”客用苍茫问道。

朱翊钧跟着孙海从慈宁宫的后门溜了出来，七弯八折来到了承光门后的御花圃，兴冲冲地跑到那棵老柏树下，昂首一望却傻了眼。昨日看到挂在树梢的阿谁鸟窝，此时却已不见，转头看看地上，有被打扫过的陈迹。孙海懊丧说道：“到底还是来迟了。”

太医匆促赶来，一看隆庆天子的状况，便知已深度中风。但他还是装模样拿了拿脉，然后对陈皇后与李贵妃跪下哽咽奏道：“皇上要大行了。”

“回万岁爷，主子已把王九思送回炼丹处，王九思让主子转奏皇上，未时之前，他就把本日的丹药炼好。”

“啊，还不止客用一个？”朱翊钧朝屋里逡巡一遍，问道，“另有的呢？”

“谁教给你的？”

“有人说，孟冲弄来的这几个小孽种，都是为皇上筹办的。”

孟冲占了上风，乘势朝着在场的寺人们吼道：“都愣着干甚么，还不脱手把王凤池清算清算，抬到化人场去。”

“他在温书。”李贵妃欠身答复，接着又望了一眼陈皇后，说道，“再说臣妾和皇后想向皇上启禀一件事情，太子在场不好说话。”

主仆二人这么逛逛停停说话，不觉已把永巷走了一半。俄然，他们听到咸福宫后一排小瓦房里，传出嘤嘤的抽泣声，两人便停下脚步。听了一会儿，朱翊钧说：“走，去看看。”两人循着哭声，推开一间小瓦房的门。

冯保也晓得本身这是越权行事，但他自恃有李贵妃撑腰，说话口气也硬：“他有杀人灭口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