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度危艰折俸闯大祸 平叛乱誓拔硬头钉[第3页/共5页]
“既如此,这件事就按你的思路办理。不谷虽不谙市情,但也约略晓得胡椒苏木向来估价不菲,是以在折俸时,还望汝观不要太抠,多给官员们让一点儿利。”
“不是说另有积年积欠吗?这个数量是多少?”
“去呀!”张居正催促。
“卑职服从。”王篆承诺得利落,可就是不挪身子。
“什物,甚么什物?”
“咱不是说过吗,这是无招之招,是馊主张。”
“一点儿体例都想不出来吗?”张居正问。
“肇事的武官,究竟有哪些?”
“国库的银子已经告罄。”
“啊?”
“等不得,等过了明天,黄花菜都凉了。你必须设法把他骗出来。”
“经首辅这一点拨,卑职明白了。我这就派人到北镇抚司候着,只要章大郎一露面,立马儿就把他逮住。”
张居正慎重思虑几次推想,感觉武官们肇事并不是偶尔,保不准背后有人鼓动。有些人就是想趁浑水摸鱼把事情闹大,若不能及时把局势节制住,听凭官员们的不满情感伸展开来,终究统统的锋芒一建都会对准他这个新任的首辅。众口铄金金必销之,世人推墙墙必倒之。张居正认识到这一点,顿时不寒而栗。有那么一顷刻间,他乃至思疑当初支撑王国光作出胡椒苏木折俸这一决策是否安妥。但很快这动机就被否定了,吃悔怨药并分歧适他的本性,何况国库空虚也没有别的挑选。思虑了一番,张居正眼里重又射出那种逼人的锋芒,他用手捏着鼻翼提了一会儿神,然后朝门外严肃地喊了一声:
“首辅,出了大事了。”
“本月的折色银,全数改用什物折俸。”
“汝观兄,传闻你这位大司徒到职以后,户部衙门面孔焕然一新。当此新旧瓜代之际,很多衙门差未几都瘫痪了。官员们一心都在窥测风向,底子没心机做事。户部却不然,各司职部分清账的清账、盘库的盘库、催缴的催缴,倒比畴昔忙了几倍。没有老兄的把握,这类局面是不成能呈现的。”
张居正头也不回,说道:“东厂的动静比你的还要快哪,说说,究竟是为何事?”
“有还是有,年初,户部十三司会同有关衙门一起核定,本年天下应当征收的赋税是二百七十万两银子,但整年各项开支却须得银两四百余万,这还不包含先帝归天与新天子即位这些不测的大笔开支,总之是寅吃卯粮,入不敷出。”
张居正一边走向本身的值房,一边问道。王篆跟在屁股背面,有些吃惊地说:
张居正伸手摩挲着额头,沉着思虑后,又说:“这件事履行起来,恐怕还会有阻力,不谷坐在这个首辅位子上,该有多少官员不满,他们鸡蛋里寻骨头,想找茬儿的人多的是。是以我们做任何一件事,都得把后果结果细心考虑一番。什物折俸,仿佛国朝已有先例,待会儿我让书办查查。”
“首辅,北镇抚司是锦衣卫衙门,那儿直接归皇上统领,没有请得圣旨,卑职这个巡城御史,就无权出来抓人。”
王篆说的是真相。张居正听了,做了一个不耐烦的手势,决然说道:
王篆本觉得揣对了张居正的心机,没想到搔痒搔错了处所,招来一顿臭骂,顿时脸红到耳根,坐在那边局促不安。张居正瞟了他一眼,又问:
“不消查了,咱记得。成化五年,御史李监受命清查内库,见各库丝绫罗褐缯布衾褥,以及书画几案铜锡瓷木诸器皿,皆委诸积尘日久腐坏,是以上疏请充俸钞。皇上批旨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