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说龙袍李太后动怒 送奶子冯公公示敬[第1页/共9页]
徐爵谨慎答复:“小的在白云观庙门前与他分离,就一向没见着。”
李太后瞥了一下几案,问:“今儿个有本子递出去吗?”
李太后抿着嘴唇想了想,摇点头说:
“母后也一起插手召见吗?”朱翊钧诚心肠问。
“明儿个你问他,究竟要几只船,再有个把月,鲥鱼厂的船就该出河了,要早做安排。”
“主子已同李高讲过,要让钦天监派人去复勘。”
“如何不说呀,哑巴了?”
大凡给皇上的奏本,都由通政司交给司礼监,再由司礼监转呈皇上。本日上本的内容,冯保自白云观返来就探听到了,这时候安闲答道:
“隆庆天子活着时,就定了个端方,各式龙袍,每年定做不得超越两套。”
李太后深深叹一口气,说道:“这倔老头子,看来还得对他薄加惩戒。”
接了冯保的话,吴和大包大揽说道:
“寄父骂得好,主子是榆木疙瘩脑袋不开窍、是酒囊饭袋、是一盏没捻子的油灯,寄父骂一回,主子就长一回见地。”吴和见巧放巧,把本身臭骂了一通,接着把脑门子一拍,嚷道,“我们得使点招儿,把朱衡整一整。”
“花了一万多两银子?”
幸亏李太后没有指责她,只是柔声说道:“张先生是先帝亲身选定的顾命大臣,又是皇上的教员、内阁的首辅,不问他问谁呀?”
“啊?”冯保一下子挺起了身子,孔殷地问,“张先生有相好的了?是谁?”
“是,小的明日就到郝员外府上去。”
吴和话出有因:内官监掌着内府各衙门的中官荐举汲引,是紫禁城中第一等肥缺。内使们为了弄个一官半职,若攀不下属礼监掌印,莫不都削尖脑袋变着法儿给内官监掌印送礼。冯保久居宫中深知其中猫腻,是以甫一就任司礼监掌印,就把他以为最忠厚可靠的吴和汲引到这个位子上。在宫中二十四衙门,几近没有一个官位不是用钱买的,分歧的衙门分歧的官位,收受的贿银也不不异,到厥后也就商定俗成:凡送银三千两,可获一等衙门的掌印,两千五百两可获二等衙门的掌印,监丞典簿副使等一应官职,都密码实价,多至两千两少则二百两多少不等。这冯保固然贪财但明里还要博一个“廉洁”的名声,自出任司礼监掌印后,从不接管拜托而卖官鬻爵,而把荐拔的权力尽数交给吴和。是以,这吴和一夜之间就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统统求官的内使,都争着凑趣他。而吴和也不忌讳收纳贿银,且密码实价,银钱到位官袍加身,这在紫禁城里头已成了公开的奥妙。中官们背后里都骂吴和是“吴剥皮”。但谁也不会想到,吴和只是一个傀儡,真正的幕后把持者还是冯保。每卖一个官,所收银钱吴和只得五分之一,大头儿都得如数交给冯保。吴和刚才说话的意义,是剖明本身只得了应当得的那一部分。至于冯保的那一份,他是一分一厘也不敢侵犯。
“本日共有三道本子,一份是漕运总督王篆就漕军体例及漕船制作事上奏,一份是户部申请增修通州粮仓,这都是例行公事,措置有定规。”
“是,老爷。”徐爵一脸滑头地答道,“小的和他打交道,向来是先交钱后办事。”
吴和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三小我都把脑袋凑畴昔听他唧唧咕咕说完设法,第一个表态的是胡本杨,他担忧地说:
“是尚功局的掌制,八品的女官,管一些裁缝针线女红之类的事。”
“他只说要船,详细要多少只还没说。”
“传闻你有了对食儿?”
“你们听听,外头刮起了老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