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最倒霉的那条池鱼[第1页/共2页]
不过情势比人强,大丈夫也只当能屈能伸,陈祖谟再拱手,愣是挤出几分忧色,“多谢王爷。”
陈祖谟不善画,但承平王比他更不善。看着承平王新作的《春江水暖图》,陈祖谟愣是找到可取之处,指着水边稀稀少疏的几根草道,“此处甚妙。”
却不想他出来半个时候,却低头沮丧地出来,回了驿馆。
他堂堂七尺男儿,名正言顺的新科状元,岂可如此低声下气地仰人鼻息!
“不如去承平王爷那边问问?”陈老爷子也是无计可施,他们再滞留下去怕是连用饭的钱都没了。
陈祖谟虽攀附了承平王府,但另有那么几分读书人的傲气,不想到处求人。
陈老爷子倒背双手在屋内来回踱步,“你怎会获咎了御史台的官员?”
“池鱼甚多,为何只殃了你这一条?此中启事你须得找人探听清楚?宦海凶恶,儿须未雨绸缪。”
肥头大耳的承平王四平八稳地做在堂中饮茶,见陈祖谟虽丢了到手的知县却没有涓滴的慌乱,心中不免对劲。
陈祖谟茫然点头,“儿与他们从未照过面,只怕此番乃是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虽失了到手的官职,不过你也别放在心上。”承平霸道,“此番确切是本王的忽视,我朝的确没有官员回客籍任职之先例,本觉得有本王的保举,此等小事应不敷为虑,哪知荆正那老匹夫却俄然跳起来,抓住此事不放!他乃两朝元老,便是当今圣上也得给他三分薄面,此事只能作罢。”
陈祖谟赔笑又夸了一阵,题完诗,承平王才进入正题。
两人相互恭维着进入承平王金光刺眼的书房。
迟早有一日,他陈祖谟要位极人臣,让这寺人刮目相看!
皇太后为新科状元陈祖谟和承平王家三郡主赐婚的动静,不到半日便囊括都城,坊间生出很多闲话,在此不一一闲述。
瞧瞧,不愧是他的媛儿相中的夫婿。如此沉得住气,将来定能成大事!
陈祖谟站起来躬身施礼,“小生不善作画,闻王爷善于山川,正想向您请教。”
承平王捋髯毛猎奇地问道,“哦?”
承平王闲话道,“本日请陈状元来,乃是因老夫新做了一副画,想让你为批评题诗。”
“儿无门无路,如何密查!”陈祖谟负气道,来了都城这些光阴,除了御宴游街,文人雅士的诗会,他也只去过两次承平王府罢了,如何能熟谙朝中的大臣。
陈祖谟微微蹙眉,大周的圣旨和懿旨轴柄质地按官员品级分歧,有严格辨别:一品用玉轴,二品用黑犀牛角轴,三品用贴金轴,四品以下为黑牛角轴。他现在没有官职,只能黑牛角轴。
陈老爷子拽断了四五根髯毛,疼得嘴角直抽,吃紧问道,“这是为何?”
“哈哈哈――”他这马屁拍得极好,承平王非常受用,“好!本朝文武也只要本王担得起胸怀开阔四个字了!”
陈祖谟天然不想去穷山恶水之地为官,可眼下又有何法?早知便谋机遇去翰林院做个编修了。
而这一日,快来了。陈祖谟想到昨日在雅音楼拜见的朱紫,又开端心潮滂湃。
陈祖谟挺直腰杆坐在父切身边,神采非常丢脸,“儿那里还能为一方父母,折子下来了。报上去的本科新秀除儿外,其他外放官员都已得了御批,要出发上任去了!”
陈老爷子的笑敛了几分,“黑云角,不是玉的?”
陈祖谟烦恼地点头,“吏部传出动静,言说御史大夫荆大人在朝上参了吏部尚书一本,然后儿子的官便没了。”
陈祖谟立即换上三郡主最喜好的衣衫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