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各取所需[第1页/共3页]
费淮极度震惊。这些日子以来,他被叛贼所激愤,在前程尽毁的痛苦和绝望中,一门心机惟杀贼泄愤,他已把庇护重兵船队的事抛到九宵云外。王扬也是一样,在他的影象里,这支船队应当还没有出境,如何俄然就在临涣被劫了?莫非某记错了光阴?他没有记错光阴,只是因为他一心剿贼,已经忘记了光阴。
韩曜要四百鹰扬卫,却把六百壮丁给了李风云,看似李风云占了便宜,但痴人都晓得,实际占了大便宜的是韩曜。重兵兵器一军一半,看似公道,实际上还是韩曜占便宜。韩曜军队少,李风云的军队多,如此“公允”分派,李云风明显亏损了。
义兵方才休整了两天,标兵便飞速来报,永城鹰扬府追来了,已近在天涯。
蕲县在彭城郡的最南面。南下蕲县是韩曜提出来的。韩曜也非常清楚劫夺重兵的结果。你小范围小范围造反,就如蚊子咬老虎,无关痛痒,朝廷不会正视,最多催促处所官府、鹰扬府尽快戡乱罢了。但你劫夺了足以设备五千精兵的重兵器,你就不是蚊子了,而是长着尖牙利齿的猛禽,已经具有了动乱部分地区局势的才气,威胁到了海内的安然和稳定,朝廷会极度存眷,天子和中枢会合结军队四周围歼,会不吝代价缴回重兵。
费淮和王扬随即置谯郡郡守的奉劝于不顾,率军持续追击,再一次进入彭城郡境内。不过这一次是进入蕲县。
费淮在芒砀山下担搁了一天。他难以置信,本身竟然把目标追丢了,为此他勃然大怒,将几个标兵打得奄奄一息。王扬也是无法长叹,不是贼奸刁,而是府兵不堪一击啊。中土战役已久,武备废驰,府兵疏于练习,就如匣中刀,平时不磨砺,待用时却已锈钝,怨得了谁?
韩曜手腕了得,竟在短短时候内堆积了数千人马,现在又劫了重兵船队,气力更是暴涨,估计接下来必定有更大行动。只是让费淮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韩曜为何要造反?造反的目标又是甚么?他在谯郡是实至名归的地头蛇,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甚么也不缺,为啥好日子不过,非要去过刀头舔血的日子?费淮实在想不通,不过他没有过量考虑,对他来讲,当前只要一件事,追上去,杀,杀他小我仰马翻,尸横遍野。
第二天,谯郡太守接到了重兵船队被劫的动静,差点昏迷。完了,神仙也救不了他了,官帽子掉了已是小事,就怕性命也难保。旋即切齿悔恨费淮,若不是此子不听奉劝,私行越境追杀叛贼,何止于变成此等惊天大祸?遂急奏东都,并弹劾费淮。又急报彭城左骁卫府,请董纯将军器速调兵围歼叛贼。必然要追缴回那批重兵,不然结果不堪假想。最后急书费淮,小子,重兵被劫,你死定了,现在不要说你老爹是卫府的武贲郎将了,就算你老爹是中枢宰执,也保不下你颈上人头了。
费淮痛苦不堪,不是因为头颅难保,而是连续串的挫败摧毁了他的自傲。费淮顺风顺水几十年,三十多岁便官拜鹰扬郎将,军功累累,奇迹有成,自发得文武干略,有才气激扬笔墨、指导江山,有经国济世之才,谁知明天竟被几个小蟊贼玩弄于股掌之间,被耍得团团乱转,连小命都耍没了,这类打击和挫败是致命的,它突然间便摧毁了费曜的自傲,让他万念俱灰,了无买卖。
费曜不肯放弃,他能够没有自傲,但不能没有坚固的意志,归正都是死,与其死在法场上,让无数人看笑话,倒不如死在疆场上,与贼人同归于尽,好歹也算出了口恶气,也算死得其所,也不至于扳连了家中大人,让其在同僚面前没法昂首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