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页/共6页]
隔壁池子传来一声嗤笑,虽不大却极清楚,他顿了顿,随口道:“好啊,温泉蛋是甚么?”
何庸一下子急了,凑上前几步道:“兰兰如何这就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四叔啊,我小时候还抱过你给你买过糖葫芦小泥人呢,你爹爹小时候最疼你,没想到一转眼这就去了...”
晏和眯了眯眼,旋身坐在首坐:“你的意义是,觉着我惦记你们何家财帛才不放人的?”
晏和笑了笑:“是么?你跟何副将也在军中带过一段日子,何曾传闻他有个四弟?”他见何庸面色发沉,淡然道:“即使年纪小,也不至于连家里有几个长辈都不晓得吧。”
她含含混糊地应了声是,勉强撑起眼皮子:“那大人给我讲个故事听听?”
重岚被她说的心痒,又昂首看了看天气,这时候天气还是阴暗的,乌云卷着边儿低垂下来,泡温泉就是要这类偏凉的气候才合适,晴和了就嫌太热。她想了想,催她道:“那你带我畴昔瞧瞧。”
他那边的池子更加精美,岸边特地修了石床,他斜靠在石床上,神态慵懒,一把檀黑长发蜿蜒下来,一副任君施为的模样。
何庸没想到他下的是连环套,跳出一个又踩了另一个,只好干笑几声:“那这何家女人...竟是人冒充的?”
何庸忙躬身给他施礼,抹了把眼泪道:“我三哥就这么一个闺女,大哥二哥那性子不是能好好对孩子的,可我也不忍心三哥的亲闺女就这么流落在外,便特地南下来求了大人,但愿大人把兰兰交给我养着,我今后必然向疼亲闺女一样疼她。”
都说色是刮骨钢刀,酒是穿肠□□,这话不止是对男人说的,对女人一样合用。重岚假装本身甚么都没瞧见,转头瞥见石壁上挂着个木瓢,便拿着瓢把舀了水帮他把头发淋湿,低声问道:“烫不烫?”
晏和轻笑了声:“这爵位不是这么好得的,只不过两边都要吃点苦头罢了。”
他半阖着眼,感受着她柔嫩的手指在发间摩挲着,心头不由得微漾,俄然又一瓢温水淋了下来,浇了他满脸,他隔着沾湿的睫毛动了动,伸开眼冷冷地瞧着她。
那侍从瞧了眼重岚,回禀道:“来人自称何家老四,名唤何庸,说本身是兰女人的四叔,长年在内里经商,没想到一回阳曲故乡就闻声三哥归天的动静,又传闻独一的侄女被您带到了金陵,以是特地跑来寻她。”
重岚忙挽救道:“我说的是本来在山西的时候。”
晏和抬手止了她的话头:“废话就不要多说了,你只说是去是留?“
晏和把玩动手里的白瓷盏子,素白的碗盖在指间摇转:“冒充倒也不见得,只是她这么不时候刻防备着我,实在是让人不悦得很。”
想到现在两人同在一个池子里,她身上很有几分不安闲,但就这么走了仿佛又显得嫌弃人家,便随便起了话头:“可惜这时候没有鸡子儿,不然还能做温泉蛋来吃。”
重岚趁着这个机遇打量来人,因着朝廷规定贩子不能穿绸缎,他身上穿的是平常商贾穿的棉布衣服,行商长年天南海北的跑,面皮糙黑了点倒也普通,并且说的也是一口隧道山西话,她内心的疑虑去了几分,当真听着晏和问话。
她说完就看着房内的廊柱,干脆咬牙直直地撞了畴昔。
重岚对二十四孝故事没甚么兴趣,听得昏昏欲睡,他听不到隔壁动静便住了嘴,转而问道:“你现在可有事儿?”
晏和在那边悠悠道:“与你无关。”
那人握着她的手臂,中指不动声色地勾画着,模糊约约就是个‘席’字,她没想到此人敢在晏和眼皮子底下玩这类把戏,心头胡乱跳了一会儿,还是非常派合地挡住他,游移着道:“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