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页/共3页]
纸鸢面上更加尴尬,晏和目光从管事面上掠过,径直往里走:“不必了,这些人我用不着,另有早上的人,都一并领归去吧。”
晏和模糊想起旧事,淡声道:“不必了,既然她是父亲房里的人,就让她还回父亲房里服侍吧,我这里不缺人手。”
冯嬷嬷见她起床,笑着号召道:“蜜斯起来了,但是吵着您了?”她见重岚点头,才持续道:“奴婢服侍您穿衣,等您起来了再把床上的摆件添置上,根基就算是安插完了。”
她忙翻开帘仔细瞧,就见冯嬷嬷批示着下人搬抬东西,檀木的盆架上搁了宝蓝色百鸟花草的面盆,顶上挂着玻璃风灯,屋内正中搁着黑漆彭牙四方桌,上面摆好了一套青花缠枝纹的茶具,到处透着精美,用的多数是小孩喜好的明快色彩。
晏和对人夙来远着,这性子说好听了叫淡然,说不好听了叫凉薄,就连府中亲眷都没见他如何兜搭,现在倒是对这收养来的女孩青睐有加,又是为了她惩罚下人又是特地带她出去购置东西,这可让全府的人都希奇了,留言纷繁,都猜想这女孩是晏和在内里私生的孩子,要不然他连亲生的爹都不假辞色,如何会上赶着给别人养孩子?
管事也跟着帮腔道:“是啊少爷,到底是您身边用惯了的白叟了,用着顺手也放心。”
转眼到了出殡的日子,重岚虽算不得端庄晏家人,但住在人家府里,不去瞧瞧也不好,便以来宾的身份去祭拜,老远就瞥见何老也过来祭拜,想必是瞧在晏和的面子上。
她奉侍重岚穿衣打扮的的时候犹自干脆:“可惜蜜斯的头发太短,梳不了小女人的发式,配不了裙子褙子,只能配男孩子穿的袄子。”
他微闭了闭眼,有些话却没说出来,当初宁氏见他课业远胜本身儿子,便往他屋里塞了好些丫环,他懒怠应对,大部分时候都不回府,有些闹的不成模样,他便命人打断了腿扔出去,再无人敢闹腾,厥后他远赴西北,更是再没见过了。
场面一时有些发冷,几声悄悄的嗤笑传了过来,重岚也掩面不忍直视,这,这也太难堪了,别是认错人了吧?
晏和头也不回地捏了把她的脸:“从北边带来的人还在别院,委曲不了你的。”
那女人乌黑的面皮也微微发红,仿佛有些尴尬,嘴巴开合几下才道:“奴婢本来是在您院里服侍的,名叫纸鸢。”她内心不免不甘,如何说她也在晏和院里带过几年,又是大丫环,就算见的次数再少也该熟谙了吧。
晏和道:“不熟谙。”
晏和目光又落在纸鸢身上,淡声问道:“你是我父亲的通房?”
公子似有些不堪烦忧,老远瞧见晏和走来,便躬身告了个罪,借着这个由头脱身,走过来对着他笑道:“瑾年,好久不见了。”他一低头瞥见跟在晏和身边的重岚,一怔道:“你已经有了闺女?”
她踌躇了下,又盈盈福身:“奴婢当年就在您身边服侍的,有幸被管事挑了来,还望您开恩,留奴婢再在您身边服侍。”
晏和点头:“这是我故旧之女。”他随便捡了张帽椅坐下:“你不是在都城当差吗?如何返来了?”
何家宗子何长明微浅笑了笑:“厂公说南边倭盗成患,乃至另有官员和倭寇勾搭,便任命我为巡查御史,代天子巡查江南。”
她去和晏和吃完饭,府里的大爷晏三乐特地跟他筹议晏老太爷出殡的事,一边说还往她身上不动声色地瞧着,又禁不住看着晏和,仿佛在比对甚么。
晏三乐见他对付倒也不恼,从袖子里取出个珠光宝华的荷包递给她,笑道:“这孩子生的好,倒把我们府里几个都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