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牵机[第1页/共3页]
云可馨呆住,仿佛健忘了毒/药在她体内横行残虐所带来的剧痛,她强撑着站直了身子,蓦地伸手摘下头上的凤冠摔向空中,断线的珠子在地上砸出的寥落声响刺得人耳膜生疼,明正红服被她撕扯的七零八落,只剩内涵的白衣和亵裤,她冲上前一把拽住傅一航的衣领,睚眦欲裂道:“傅一航,你把话说清楚,甚么叫做‘认贼做母’?我的母亲不是你的姑母吗?”她疼得已经几近要把牙齿咬碎,但仍死死支撑着――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我一出世就是个笑话?甚么笑话?说!”
“云冉,别说!”久站一旁形同蜡像般的傅一航,俄然神采大变的惊叫出声,“云恪将军的事别对她说。”
“傅哥哥,你还替他们心疼甚么,云恪将军犯下通敌叛国之罪被判下狱,连累大房,明天近百来号人丁腰斩于市了,这还不是我这个好mm助你一臂之力,才气得偿所愿?!还好我们有娘亲,不然――”
云恪如何了?她的堂哥,不,她的亲生哥哥,最为庇护心疼她的哥哥,即便是二伯父、二伯母,精确的说,是亲生父母接踵离世,云恪是待她最好的人,他如何了?
“呵,我的好mm,你觉得我娘亲是至心疼爱你,”云冉面对云可馨噬血的眼神,一丝惊骇也无,反倒有多年积存的嫉恨得以宣泄似的痛快,言辞愈发锋利刻毒,“那是因为你是二房过继给三房的女儿,你从一出世都还没来得及叫二房一声‘父母’,就沦为我娘亲手里的一把刀了,我再说的明白一点,你底子就是我娘对于二房的利刃,你说,你的人生是不是一场笑话?哈哈……”
“傅哥哥,归正现在大房和二房的人也死的差未几了,”云冉涂满鲜红蔻丹的玉指搭在傅一航肩头,娇媚动听,声音却锋利的仿佛要将对方刺个对穿,“我们就当是在她临死前发发善心好了。”
斯须,只感受腹内有簇火苗在灼烧她的肌肤,疼痛难忍,额泌汗珠两股颤栗,娇美的脸因强忍而扭曲……酒,有题目!
“夫君……”云可馨惊诧昂首,方知刚才一幕已入傅一航的眼,顿时,脸上浮起难堪之色,语不成句道,“我,让你看笑话了……”
“取不下来就先戴着,”一个熟谙的声音在跟前响起,带着几分挖苦,“没干系,这身凤冠霞帔很合适你。”
“‘牵机酒’!”傅一航淡淡开口,曾经磁性儒雅的嗓音现在听上去却仿佛阎王索命,阴冷彻骨,“这是宫里被赐死的皇后或妃子才有的‘报酬’,你该明目了。”
“不――”云可馨蓦地翻过身子,瞪着滴血的眼睛,仰天收回一声凄厉的嘶叫,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在半空中构成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血雾。
大红灯笼高悬檐下,绣凤鸾的大红被褥堆满床前,如焰的夏帐上挂着福禄双全的帐帘,两双绣花鞋就在踏梯上现,婚房箱笼框桌皆是大红喜字剪纸,摇摆的红烛盈满婚房,将这统统映照的更加潋滟生辉。
“说!”云可馨惨白着脸,从齿缝间咬出一个字――冷冷的眼风扫向云冉,双手却仍然紧拽着傅一航的衣领不放,好似下一秒就要将其勒死。
明天是云可馨大喜的日子,她终究比及了这一天,与自小青梅竹马的韩王府世子傅一航共结连理,联袂百年――她交握于膝上的芊芊玉手因心的冲动而轻颤着。
“夫君,你……”云可馨吃惊的瞪大眼睛,莫名其妙的望着前后判若两人的傅一航,不晓得产生了甚么。
傅一航却只是淡淡一笑,拉着云可馨的手走到桌前,拿起一壶酒,斟满两杯,先拿一杯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