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落魄名人的聚会[第3页/共4页]
“小笠原殿的威名,远近皆闻。”汎秀如此恭维。
“不知这位大师……”汎秀朝向阿谁一向默不出声的和尚问道。
“论及剑术天然是你藏人佐胜出,但若谈及风雅,却恐怕只能屈居人后了。”佑光指着身后的汎秀,“藏人佐可知我本日所请到的这位是何许人?”
“所谓相人之术,想必佑光殿也是不信的……”
偏厢正中,身着淡蓝色军人服的肥大军人闻言昂首,暴露胸前长剑梅钵的家纹(九州相良家的家纹)。军人劈面坐着一名穿戴僧袍,手持念珠的和尚,侧向看去,约莫是三十出头的中年,身材颀长,脸孔清秀。和尚身边是个须发半白的黑衣男人,神情有些疲劳。
“贵殿……”被叫做藏人佐的军人这才上前,对着汎秀见礼问到。
“如此的话,倒是却之不恭了。”
朝廷与幕府虽现在只是两快空空如也的牌子,但是繁文缛节,不亚于昔年,纵是信长不屑于此,亦不得不按部就班。
“噢……只是感觉朝山日乘这个名字似曾了解罢了。”
汎秀眉间闪过一丝难堪,尾张也就罢了,京都的生人面前,也称呼本身为“监物殿的公子”,倒像是借助父亲大名四周招摇撞骗的纨绔二世祖了。此番心机,天然不露声色,只是上前一揖:“鄙人尾张织田家平局汎秀。”
“不但威武更胜,亦是武运昌隆。”汎秀接道,“幕府所患,不过阿波三好以下犯上,近江六角尾大不掉。但是现在……”汎秀止住不说,转而望着佑光。
“藏人佐乃是是肥后相良氏家臣,同我一样为寻剑道真谛,才周游至此。”
“如此……佑光殿周游各国,想必也是不忍见战乱横行了。”目睹对方意气低沉,汎秀也有些黯然。
“越后长尾兵力冠绝天下,太田氏期间名将,上洲黄斑宝刀未老,佐竹、里见皆讨逆志士,北条家失道寡助,想必是覆亡期近。”汎秀极力回想起对关东一带的影象,如此出言安抚到。
洛北一带,比之皇居地点的洛中,相距虽不过数十里,但是民生安宁,商户来往,倒是全然分歧。看来足利将军励精图治,并非虚言啊。
“如此说来,汎秀殿去过出云?”
酒过三巡,斛觞交叉,扳谈甚宴,竟然很有知己之感。自幼随平局政秀长大的汎秀博览群书,自不待言,而沼田佑光亦是见多识广,滑稽风趣,常常论到妙处,会心一笑,各种兴趣,实不敷为外人道哉。
“哦?日乘大师亦是幕臣吗?”汎秀随口问道,登用交际僧是大名的常事,但是朝山日乘现下名声并不显赫,作为幕府的代表,仿佛还不敷资格。如果代表出云的尼子家在京都活动,倒还符合道理。
“自幼起,本家兄弟五人,年事相仿,共修习文武之道,此中排行第三者,一向是五人中的翘首。但是……却只是侧室所出的庶子。”佑光重又提起酒杯,仿佛再说与本身全然无关的事情。
“汎秀殿请进!”佑光笑而不答,只表示汎秀先行。
又一个为剑道而驰驱的人?只怕背后亦不乏家中人事牵涉的启事吧?汎秀昂首看了佑光一眼,却只见对方眼含深意,因而了然于心。
“本来如此。”明知对方的吹嘘不着边沿,但日乘和尚也不再穷究,许是佛门中人,猎奇之心毕竟要淡然一些。
“贫僧乃是出云朝山氏,入信日莲宗后在京都修行。”和尚被汎秀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天然,“莫非有甚么不对之处……”
汎秀点点头,不再言语,又满斟一杯,先饮为敬。
佑光闻言大悦,留下酒钱即拉着汎秀仓促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