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落魄名人的聚会[第1页/共4页]

“这位便是尾张平局监物殿的公子，平局甚左卫门。”

“不但威武更胜，亦是武运昌隆。”汎秀接道，“幕府所患，不过阿波三好以下犯上，近江六角尾大不掉。但是现在……”汎秀止住不说，转而望着佑光。

“呵呵……”佑光开朗一笑，“故左府激奋半生，慷慨壮烈，但是当今公方，威武更胜，返京不过数年，便可整齐洛北局势。”

“噢？莫非汎秀殿晓得相人之术么？”佑光一笑而过，只当是安抚之语。

“日乘大师身在江湖心忧庙堂，亦是幕府肱骨。”佑光俄然插话道。

无所事事之时，听闻池田提及京都所酿造的酒大异尾张，才起了猎奇的心机。外出寻一酒坊，却偶遇前日的敌手沼田佑光，因而欣然同饮。

藏人佐原是笑容，见了生人，却俄然换了一副不见悲喜的面孔，正身见礼：“鄙人丸目长惠！”

“小笠原殿的威名，远近皆闻。”汎秀如此恭维。

“这位，是信浓的小笠原长时先生，现任幕府弓马教习。”沼田佑光的先容适时地响起。

朝廷与幕府虽现在只是两快空空如也的牌子，但是繁文缛节，不亚于昔年，纵是信长不屑于此，亦不得不按部就班。

“如此说来，汎秀殿去过出云？”

佑光扫视汎秀一眼，面露窘色，汎秀见状，赶紧引开话题。

“长兄嫉恨，自不待言。更加严峻的是，家主柔嫩寡断，迟迟不肯决定嗣子人选，乃至家臣分裂，各怀心机。”佑光将杯中物倾入喉中，“山内上杉，早已是枯枝朽木，而上野沼田，更只是枯木上的腐叶。现在却有报酬了争夺这片腐叶，兄弟相残……”

汗青上的沼田佑光，是东北大名津轻为信的家臣，善于策画和军学，是津轻家的首席谋士。汎秀模糊晓得他的事迹，因而心下就存了决计交友的动机。而对方的言行当中，仿佛也抱着一样的设法。

“明天本来是与一名老友相约的。”佑光俄然说道，脸上很有些对劲之色，看来这位老友定然是出类拔萃之人，“同是因剑结识，汎秀殿无妨同去？”

“本来如此。”明知对方的吹嘘不着边沿，但日乘和尚也不再穷究，许是佛门中人，猎奇之心毕竟要淡然一些。

小笠原长时？

出门以后，一起向南，穿过了闹市，停在一座偏鄙的寺庙门前。佑光似已是其间熟客，将将踏入就有小和尚前来服侍，佑光也不客气，叮咛这个小僧在前面带路。

“汎秀殿对于关东真是了若指掌。”佑光有些惊奇，但随即又摇了点头，“北条当然树敌浩繁，但是他的仇敌……长尾虽强，倒是鞭长莫及，太田、长野忠心可鉴，但是根底甚浅，力不从心，宇都宫、那须内斗不已，实际能与北条对抗的，唯有佐竹、里见寥寥数家，佐竹右京（佐竹义昭）与里见刑部（义尧）固然皆为豪杰，但绝非北条氏康的敌手。”

“佑光殿谬赞才是。”

“所谓相人之术，想必佑光殿也是不信的……”

朝山日乘双手合十，低头念诵佛经，汎秀的目光转到另一人身上。

佑光闻言大悦，留下酒钱即拉着汎秀仓促出门。

小笠原长时却摇了点头：“军人保境安民，所需的并不但是弓马，内政和策画，都不成或缺。鄙人与武田大膳相去甚远，输给他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洛北一带，比之皇居地点的洛中，相距虽不过数十里，但是民生安宁，商户来往，倒是全然分歧。看来足利将军励精图治，并非虚言啊。

汗青上的朝山日乘，代表尼子家向朝廷供奉了皇居的补缀用度以后，才被天皇封为“上人”，一时名震，不过这些事情，后代只是汗青爱好者的汎秀天然记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