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秦二[第1页/共4页]
甘茂至魏,谓向寿:“子归告王曰:‘魏听臣矣,然愿王勿攻也。’事成尽觉得子功。”向寿归以告王。王迎甘茂于息壤。
秦惠王死,公孙衍欲穷张仪。李雠谓公孙衍曰:“不如召甘茂于魏,召公孙显于韩,起樗里子于国。三人者,皆张仪之雠也,公用之,则诸侯必见张仪之无秦矣。”
故楚之泥土、士民非减弱,仅以救亡者,计失于陈轸,过听于张仪。
秦惠王死公孙衍欲穷张仪
苏代谓齐献书穰侯曰:“臣闻来往之者言曰:‘秦且益赵甲四万人以伐齐。’臣窃必之弊邑之王曰:‘秦王明而熟于计,穰侯智而习于事,必不益赵甲四万人以伐齐。是何也?夫三晋相结,秦之深雠也。三晋百背秦,百欺秦,不为不信,不为无行。今破齐以肥赵;赵,秦之深雠,倒霉于秦。一也。秦之谋者必曰:‘破齐弊晋,而后制晋、楚之胜。’夫齐,罢国也,以天下击之,譬犹以千钧之弩溃痈也,秦王安能制晋、楚哉?二也。秦少出兵,则晋、楚不信;多出兵,则晋、楚为制于秦。齐恐,则必不走于秦,且走晋、楚。三也。齐割地以实晋、楚,则晋、楚安;齐举兵而为之顿剑,则秦反受兵。四也。是晋、楚以秦破齐,以齐破秦,何晋、楚之智而齐、秦之愚?五也。秦得安邑,善齐以安之,亦必无患矣。秦有安邑,则韩、魏必无上党哉。夫取三晋之肠胃与出兵而惧其不反也,孰利?故臣窃必之弊邑之王曰:‘秦王明而熟于计,穰侯智而习于事,必不益赵甲四万以伐齐矣。’”
乃西说秦王曰:“甘茂贤人,非恒士也;其居秦,累世重矣。自殽塞、豨谷,地形险易,尽知之。彼若以齐约韩、魏,反以谋秦,是非秦之利也。”秦王曰:“但是何如?”苏代曰:“不如重其贽、厚其禄以迎之。彼来,则置之槐谷,毕生勿出,天下何从图秦?”秦王曰:“善。”与之上卿,以相迎之齐。甘茂辞不往。
秦武王谓甘茂曰:“寡人欲车通三川以窥周室,而寡人死不朽乎。”甘茂对曰:“请之魏,约伐韩。”王令向寿辅行。
甘茂攻宜阳,三鼓之而卒不上。秦之右将有尉对曰:“公非论兵,必大困。”甘茂曰:“我羁旅而得相秦者,我以宜阳饵王。今攻宜阳而不拔,公孙衍、樗里疾挫我于内,而公中以韩穷我于外,是无伐之日已!请明日鼓之,而不成下,因以宜阳之郭为墓。”因而出私金以益公赏。明日鼓之,宜阳拔。
齐助楚攻秦,取曲沃。厥后,秦欲伐齐,齐、楚之交善,惠王患之,谓张仪曰:“吾欲伐齐,齐、楚方欢,子为寡人虑之,何如?”张仪曰:“王其为臣约车并币,臣请试之。”
医扁鹊见秦武王
甘茂至,王问其故,对曰:“宜阳大县也,上党、南阳积之久矣,名为县,实在郡也。今王倍数险,行千里而攻之,难矣。臣闻张仪西并巴、蜀之地,北取西河以外,南取上庸,天下不觉得多张仪,而贤先王。魏文侯令乐羊将,攻中山,三年而拔之。乐羊反,而语功。文侯示之谤书一箧,乐羊再拜顿首曰:‘此非臣之功,主君之力也。’今臣羁旅之臣也,樗里疾、公孙衍二人者,挟韩而议,王必听之。是王欺魏,而臣受公仲侈之怨也。昔者,曾子处费,费人有与曾子同名族者而杀人。人告曾子母曰:“曾参杀人。’曾子之母曰:‘吾者不杀人。’织自如。有顷焉,人又曰:‘曾参杀人。’其母尚织自如也。顷之,一人又告之曰:‘曾参杀人。’其母惧,投杼逾墙而走。夫以曾参之贤与母之信也,而三人疑之,则慈母不能信也。今臣贤不及曾子,而王之信臣又未若曾子之母也。疑臣者不适三人,臣恐王为臣之投杼也。”王曰:“寡人不听也,请与子盟。”因而与之盟于息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