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赵一(1)[第2页/共3页]
耕三年,韩、魏、齐、燕负亲以谋赵,襄子往见张孟谈而告之曰:“昔者知氏之地,赵氏分则多十城,复来现在诸侯孰谋我,为之何如?”张孟谈曰:“君其负剑而御臣以之国,舍臣于庙,授吏大夫,臣试计之。”君曰:“诺。”张孟谈乃行其妻之楚,宗子之韩,次子之魏,少子之齐。四国疑而谋败。
张孟谈曰:“左司马见使于国度,安社稷,不避其死,以成其忠,君其行之。”君曰:“子处置。”乃许之。张孟谈便厚以便名,纳地释事,以去权尊,而耕于负亲之丘。故曰:贤人之行,明主之政也。
晋毕阳之孙豫让,始事范、中行氏而不说,去而就知伯,知伯宠之。及三晋分知氏,赵襄子最怨知伯,而将其头觉得饮器。豫让遁逃山中曰:“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吾其报知氏之仇矣。”
知伯从韩魏兵以攻赵
腹击为室而钜
又令人之赵,请蔡、皋狼之地,赵襄子弗与。知伯因阴结韩、魏将以伐赵。赵襄子召张孟谈而告之曰:“夫知伯之为人,阳亲而阴疏,三使韩、魏,而寡人弗与焉,其移兵寡人必矣。今吾安居而可?”张孟谈曰:“夫董阏安于,简主之才臣也,世治晋阳,而尹泽循之,其馀政教犹存,君其定居晋阳。”君曰:“诺。”
张孟谈因而阴见韩、魏之君,曰:“臣闻‘唇亡则齿寒’,今知伯帅二国之君伐赵,赵将亡矣,亡则二君为之次矣。”二君曰:“我知其然。夫知伯为人也,粗中而少亲,我谋得逞而知,则其祸必至,为之何如?”张孟谈曰:“谋出二君之口,入臣之耳,人莫之知也。”二君即与张孟谈阴约全军,与之期日;夜遣入晋阳张孟谈,以报襄子,襄子再拜之。
围晋阳三年,城中巢居而处,悬釜而炊,财食将尽,士卒病羸。襄子谓张个谈曰:“粮食匮,城力尽,士大夫病,吾不能守矣,欲以城下,何如?”张孟谈曰:“臣闻之‘亡不能存,危不能安,则有为贵知士也’。君释此计,勿复言也。臣请见韩、魏之君。”襄子曰:“诺。”
知伯帅赵、韩、魏而伐范、中行氏,灭之。休数年,令人请地于韩。韩康子欲勿与,段规谏曰:“不成。夫知伯之为人也,好利而鸷复,来请地不与,必加兵于韩矣。君其与之。与之彼狃,又将请地于他国,他国不听,必乡之以兵。但是韩能够免于磨难,而待事之变。”康子曰:“善。”使使者致万家之邑一于知伯。知伯说。
乃变姓名,为刑人,入宫涂厕,欲以刺襄子。襄子如厕,心动,执问涂者,则豫让也。刃其抜,曰:“欲为知伯报仇。”摆布欲杀之。赵襄子曰:“彼义士也,吾谨避之耳。且知伯已死,无后,而其臣至为报仇,此天下之贤人也。”卒释之。
居顷之,襄子当出,豫让伏所当过桥下。襄子至桥而马惊,襄子曰:“此必豫让也。”与人问之,果豫让。因而赵襄子面数豫让曰:“子不尝事范、中行氏乎?知伯灭范、中行氏,而子不为报仇,反委质事知伯。知伯已死,子独何为报仇之深也?”豫让曰:“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以世人遇臣,臣故世人报之;知伯以国士遇臣,臣故国士报之。”襄子乃喟然叹泣曰:“嗟乎!豫子!豫子之为知伯,名既成矣,寡人舍子,亦以足矣。子自为计,寡人不舍子。”使兵环之。豫让曰:“臣闻明主不掩人之义,忠臣不爱死以成名。君前已宽舍臣,天下莫不称君之贤。本日之事,臣故伏法,然愿请君之衣而击之,虽死不恨。非所望也,敢布腹心。”因而襄子义之,乃使使者持衣与豫让。豫让拔剑三跃,呼天击之曰:“而能够报知伯矣。”遂伏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