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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事儿，我来时的路上，倒是传闻了。”程妈妈俄然说了一句，却又捂着嘴笑了起来。

程妈妈忙又说：“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吗？您细谛听着，好笑的这就来了。”顿了一下，才又道：“按理说人家送了礼，回礼畴昔甚么，那就是本身的身份是甚么，可谁能推测，五娘回礼的，竟然是公平分下来的薄荷茶，这可如何说她好？到底是进了正院儿的人，手上来往的可都代表着太太的脸面，这公平分下来的东西，可如何拿得出送人？”

郑妈妈噎了一下，关于这送礼的题目，她倒还不晓得，一时候也不晓得如何说谈。

大太太看她一眼：“听了就说，老是卖些关子。”

程妈妈这才道：“来时路过千叶园，就瞥见几个小丫头凑在一起谈笑甚么，说是从彩幽氽西稍传来的笑事。我顺耳听了两句，也是感觉荒唐得很。……说是前次见了一面，长哥儿就记取了这么个新mm，特地择了人送去开蒙的《幼学琼林》，说能够让新mm预习预习，也别年后开课了，甚么都落下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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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妈妈告了退说屋里另有些事等着措置，大太太放她走了才转头朝郑妈妈又问道：“五娘这几天穿的甚么？”

听着这吹嘘，大太太才松了松神采，又酌了一口茶，就将杯子搁下了。

大太太神采平平，看不出喜乐。却冷冷的嘟囔一句：“这事儿我可听不出甚么好笑的。”

大太太已经吃罢晚膳了，拿起晨如奉上来的解气茶，酌了一口，才又问：“那礼呢？见了一次的面，倒还到了送礼的情分，倒不晓得两人竟是这般投缘？”

程妈妈笑完了，却见大太太神采清冷，也不说话，只是低头沉吟着。程妈妈就看了郑妈妈一眼，都是在太太身边服侍的，她与郑妈妈一贯亲厚，你出错了我帮衬，我出错了你帮衬，现在她特地缓言两句，也是报了刚才来时，郑妈妈的提点之恩。

郑妈妈微微点头，投以感激一笑，才听她对大太太顺藤而道：“倒是不感觉长哥儿与五娘能有甚么私交，要说只是一两样东西，也不贵重，恐怕就是聊表情意罢了，毕竟是个当哥哥的，长哥儿又是出了名的温润风雅，对谁都一视同仁，和和蔼气。这也是太太教诲得好。”

程妈妈见郑妈妈面露难色，又深知大太太常日对各家也算客气，可唯独碰到了长哥儿的事，就极不沉着了，想来也是，长哥儿是家里的金叵罗，又是大太太亲身抱养长大了，与亲生的没一点别离，天然比几个远亲的女儿，还劳大太太上心。

她笑了笑，就解释道：“本也是听几个小丫头提起过，说是长哥儿玩耍，跑到了西稍院儿，这才与五娘见了面，两人客气了一阵，也算是兄妹间的身份，倒是没甚么怪的。”

郑妈妈心尖徒然一抖，这事她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已经传到大太太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