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张文祥招供[第5页/共9页]

"那你是梅藩台的人？"

一个半月后，刑部尚书郑敦谨姗姗来到江宁。这个奉旨查办马案的钦差大臣，从京师解缆，竟然走了四个月！从北京到江宁只要二千四百里驿程，也就是说，他每天只走二十里！下关船埠接官署里，郑敦谨一落座，便连连对曾国藩说："卑职大哥体弱，一起下水土不平，遭了三场大病，因此来迟了，尚望老中堂海谅。""大司寇辛苦了！现在身材复原了吗？"曾国藩见面前这位高大结实、气色好得很的同亲星使，公开在他面前扯着大谎，内心一阵好笑。实在，曾国藩不但对他能够谅解，并且但愿他不来更好。

次日朝晨，圆灯交给他两把用毒药淬过的精制钢腰刀，此刀见血封喉，立死无救。圆灯双手在胸前合十，寂静地说："施主仗义勇为，侠胆豪肠，今之荆轲、聂政也。贫僧代表苦海百姓，且也为我本身，敬施主一杯酒，愿菩萨保佑你大功告就。"说罢，从身边小沙弥的手里端过一杯酒来。张文祥双手接过，冲动地说："法师放心，不达目标，我张文祥再不回天目山见老婆孩子！"圆灯和申名标把张文祥送到半山腰。张文祥拜托申名标照看妻儿。申名标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我是兵火中的兄弟，存亡之交，不消拜托，你家里的事我都包了！"张文祥分开天目山，一口气奔到江宁，在两江总督衙门四周寻了一个小旅店安下身来，每天密切谛视着衙门里的动静。马新贻凡是不出衙门，偶尔一出，也坐在大轿里，前后摆布有上百个荷枪实弹的兵士庇护。张文祥一住三个月，找不到动手的机遇。这一日马新贻出门了，按例是坐在绿呢大轿里，保镳森严，张文祥腰插短刀，远远地跟从着轿队。

申名标在庆字营里生长哥老会，张文祥是他的骨干。打青阳时，张文祥偶得一个紫金罗汉。申名标很爱好，借口哥老会经费贫乏，把紫金罗汉骗了去。张文祥心眼直，不计算此事。厥后，江宁打下了，吉字营把小天国的金银财宝洗劫一空，最后连天王宫也一把火烧了。霆军却没有发到财，从将官到勇丁，个个既眼红又恼火。今后又叫他们去福建追杀汪陆地部，刚好鲍超回四川探亲，申名标鼓励兵丁索欠饷，霆军叛变了。赵烈文带着十五万饷银前来安抚，大部分人稳定下来，申名标、张文祥等人见机不妙，仓促逃脱。在途中，张文祥想起阿谁紫金罗汉，要申名标把它卖掉，大师分点银子餬口。申名标扯谎说罗汉被人偷走了，他气得和申名标分了手。张文祥又开端流落起来。

乔三踌躇了一下，说："你放心吧，我会去办。""你如不办，我的幽灵不会放过你的！"张文祥死劲瞪了乔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