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一箭双鵰[第11页/共13页]

曾国藩览毕浅笑说："人说季高可大授而不成小知，可用人而不成为人所用，公然不错。"又问弟弟，"季高迩来对劲吗？"薛福成《庸庵条记》卷二《骆文忠公遗爱》："世传骆公一日闻辕门举炮，参谋何事。摆布对曰：左师爷发军报折也。骆公颔之，徐曰：盍取折稿来一阅。此虽或告者之过，然其兼任左公可知。惟时，楚人皆戏称左公曰左都御史，盖以骆公官衔不过右副都御史，而左公权尚过之也。""我在长沙听宦海上说，湖南只知左师爷，不知骆中丞。"　　"有这等事？"

"彭毓橘！"曾国藩喊，"你给我拿一张好弓和七支好箭来。"彭毓橘从后屋背出一张雕花强弓，手里拿着七支长箭。曾国藩说："大师看天上一行大雁正结伴南行，每人一支箭，非论何人，射中者，本部堂一概赠腰刀一把。"台阶下一片喝彩。最早上来的宋国永屏息静气，心中冷静祷告结束，"飕"的一箭射出，倒是一支空箭！"可惜！"在世人可惜声中，宋国永识相地走下台阶。第二箭是张运兰射的，跟着箭离弦的响声，几声凄厉的雁叫传来，一只灰色大雁沉重地摔在土坪上，在世人的鼓掌声中，曾国藩将第四十九号腰刀慎重赠与张运兰。张运兰神情实足地跳下台阶。第三箭、第四箭、第五箭都是空箭，三人低头沮丧地下去了。第六箭轮到王可升。他运足气，两眼鼓起，一箭射出，又一只褐色大雁摔了下来。世人高呼。曾国藩将第五十号腰刀送给王可升。底下有人在喊："邓翼升，不要射了，腰刀没有了！"这邓翼升素称湘勇中的射鵰手，他成心最后脱手，来个厥后居上，却不想张运兰、王可升的箭法也高超，将两把腰刀夺去了。他天生要强，心想：就是得不到腰刀，也可贵有如许好的机遇在曾大人和世人面前露一手。他不慌不忙，心平神定，放开虎腿，伸长猿臂，对准天上的雁群，口中喊了一声"着"，一支箭飞也似的直指蓝天而去，眨眼间又折了返来，土坪上传出沉重的"扑扑"声。大师看时，都惊呆了，本来一支箭贯穿两只大雁。近四百名军官一齐喝彩，掌声雷动。曾国藩紧紧抓住邓翼升的肩膀，冲动地说："不想本日在湘勇中复出养由基、纪昌。"然后转过脸对全部军官说："本部堂赠送腰刀的目标，是鼓励湘勇将士多立军功，多出豪杰。今有一箭贯双雁的神弓手，本部堂岂能吝一腰刀而不夸奖？彭毓橘，你明日再去打造一把好腰刀，本部堂要亲身给本日养由基赠刀！"十二　曾国华率勇来武昌，王璞山请调回湖南第二天午后，曾国华带领在湘乡招募的五百勇丁来到武昌。曾国藩见到这个出抚给叔父的六弟，心中非常欢畅。四个弟弟，他以为最有出息的便是这个为人俶傥雄奇的六弟。国华奉告大哥：九弟因老婆临产，过两个月再来，要大哥在攻打江宁时，给他留个建功的机遇；又说满弟被裁回家表情烦闷，得知武昌大捷后，更加本身惭愧。国藩听后哈哈大笑。他一一问了家中环境，知老父安康，儿子读书勤奋，甚是放心。国华捎来两封信，一封是左宗棠的，一封是骆秉章的。攻陷武昌，曾国藩向朝廷保奏着力官员，没有健忘在长沙的左宗棠的功绩，特地给他保了一个知府衔，赏戴花翎。他想左宗棠此信必然对老朋友的厚领悟有所表示，谁知抖开信一看，却大出不测。左宗棠在几句酬酢后，写道：吾非隐士，亦非经纶之手，自前年至今，两次窃预保奏，过其所期。来示谓以蓝顶花翎尊武侯，大非相处之道。此次光复武昌，吾相距七百余里，何尝有一日汗马功绩，又何尝偶参帷幄计议，何故处己？何故服人？方望溪与友论出处，'天不欲废吾道，自有堂堂正正登进之阶，何必假史局以起？'此言便是。吾欲仕进，则同州直隶州亦官矣，必知府而后为官耶？且鄙人二十年来，所尝留意自傲可称职者，唯督抚罢了。以蓝顶尊武侯而夺其纶巾，以花翎尊武侯而褫其羽扇，既不当武侯之意，而令此武侯为嘲笑。特将蓝顶花翎原璧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