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江宁市民嘴里的马案离奇古怪[第5页/共7页]

张文祥松了马新贻的绑，设酒菜接待他。马为人聪明，看出了此中的窜改，劝张文祥归顺朝廷。张文祥说："我们兄弟早有归顺之意，只是无人举荐。""这事包在我身上！"马新贻大喜。"福中丞与我私交极好，你们又有武功，只要肯投诚，定会获得重用。此后升官发财，我们共享繁华。""我们跟着你投奔朝廷，你今后会看得起我们吗？"石锦标慎重，考虑得深远些。

"张大哥！"龙启云拍着张文祥的肩膀，煽动性地说，"男人汉大丈夫再没有比老婆被人兼并更热诚的事了，暗中支撑吴炳燮的就是阿谁马新贻。他掷状不睬，让你当场出丑，长了吴炳燮的气势。""马新贻真不是个东西！"王老四也乘着酒兴骂起来。"前向捕获龙三哥，虽说没抓到，但一笔三万两银子的买卖给吹了，还死了几个兄弟。""我真恨不得杀了阿谁杂种！"龙启云愤恚极了。"只是我工夫差了些，久闻张大哥武功好，又是最讲义气的江湖豪杰，你替我们报了仇如何？""行，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张文祥刷地扯开衣衫，暴露尽是黑毛的胸脯，右手掌在胸口上重重地拍了两下。"老子归恰是山穷水尽的人了，拼上这条命不要，为我本身，也为兄弟们出这口怨气，宰掉姓马的！"龙启云大喜："张大哥公然是个义烈豪杰，我们也不虐待你，明天我拿三千两银子来，你把家安设好，无牵无挂地去处事。"第二天，龙启云真的交来三千两银子。张文祥请来罗氏的寡嫂罗王氏代他顾问未成年的一子二女，三千两银子他本身一两都不留，全数交给了罗王氏，又向罗王氏作了一个揖，然后离家而去，很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懦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此生已没有这个动机了，一等长江海军范围整齐后，我便果断要求开缺，先回渣江守三年丁忧后，再到杭州退省庵住两年，今后便渣江、杭州两个退省庵一处住半年，以此告终残生。"彭玉麟苦笑着，曾国藩无言以对。

吴汝纶这段传闻说得绘声绘色，听的人惊奇不已。曾国藩浅浅一笑："这真是外洋奇谈，马榖山身后还要背上一个通回谋反的黑锅，不幸可悯！"说罢问薛福成、黎庶昌，"你们还听到些别的没有？"黎庶昌说："我听到的又是一种说法。"他也不慌不忙地说出一段故事来。

赵烈文转述的这个传闻使大师听得入了迷，暗中赞叹刺客是个义气深重的豪杰，对马新贻君子君子大要后的丑罪过动都很气愤。曾国藩也暗思，此种事只可见于当代，明天几近绝迹。接着，吴汝纶又报告了一个传闻，更令人不成思议。

同治五年正月，浙江巡抚马新贻巡查到了宁波。张文祥欲借巡抚能力赛过吴炳燮，迫他交出银钱，遂拦舆喊控。马新贻见是这点芝麻小事，将状子向轿外一扔，叮咛起轿，任张在前面呼喊，不睬不睬。吴炳燮得知后非常对劲，四周耻笑张无能，乘此机遇，又将罗氏勾引走了。张再向县衙门告状。告准后将罗氏追回，逼罗氏他杀。过几天，龙启云、王老四请张文祥喝酒。几杯酒下肚后，张文祥心中的怨怒发作了，将告状而巡抚不睬睬，遭吴炳燮欺辱，弄得家破人亡的痛苦表情，对龙、王宣泄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