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东下巡视[第1页/共8页]

李鸿章是在封疆大吏中倡导洋务最力者。他精力充分，办事夺目，与洋人干系密切。他在办洋务中成绩最明显。金陵制造局是他一手办起的，天津制造局是在他的倡导下办的，福州船政局碰到阻力时，他极力为之说话。由安庆迁到上海的江南机器制造总局，在李鸿章任江督期间获得了很大的生长，他亲手批准将厂址由狭小的虹口迁到开阔的城南高昌庙镇。现在的江南机器制造总局为天下最大的军器轮船出产之地，不愧它的总局称呼，的确起了总领天津、江宁、福州、兰州各局的感化。这些，都使该局的督办人容闳、杨国栋分外感激。曾国藩决定先到上海去观察江南机器制造总局，给他们以鼓励鞭策，并帮忙他们处理一些实际困难。

那人被带出去了，他见上面坐的除总兵外，另有一名须发斑白的老头子，心知是一个比总兵还大的官，便双膝跪下，说："求两位大人替小的作主，把小的女人还给小的带归去。"　　"抬开端来！"曾国藩号令。

这是一个秋高气爽的艳阳天，曾国藩带着他的亲信幕僚赵烈文和对劲弟子黎庶昌、薛福成、吴汝纶等人，兴趣很好地踏上了停靠鄙人关船埠江面上的威靖号轮船，杨国栋、徐寿、华蘅芳、李善兰等人在船上恭迎。五十多岁的杨国栋精力畅旺。这些年来，他是容闳的得力助手，聪明才干获得了充分的阐扬。徐寿、华蘅芳更是找到了一个足以发挥本领的大舞台。他们与容闳合作得非常和谐，相互都有一种高贵的任务感，都认识到本身所处置的是一个使中国走上徐图自强的前无前人的伟业。

一会儿，四十余岁、矮矮胖胖的守备卜福元出去了。他对曾国藩、孙昌国鞠了一躬，问："老中堂和孙军门叫卑职来有何叮咛？""卜瘦子。"孙昌国一脸不欢畅。"那一伙子人又来了，你晓得不？""又来了？"卜福元脸上透暴露一丝惶恐，"卑职不晓得。""我问你，你明天去扬州找到阿谁媒婆没有？"孙昌国板着脸问。

"孙镇台！"曾国藩客气地叫了一声。他对孙昌国办事的判定干脆，以及顺藤摸瓜的主张非常赞美，但他很快想到，放鹰者敲榨的工具只能是浅显百姓，到长江海军的虎帐重地来撒泼，能有如许大的胆量吗？他叫孙昌国坐下，说："先莫忙着抓人，把事情弄清楚再说。"转过脸对亲兵说，"你去把阿谁找老婆的男人叫出去，态度要和蔼点，莫吓着他了。"又叮咛跪在地上的卜福元也出去。

"这是如何回事？说出来给我听听。"曾国藩却不放松。贰内心想，这必然又是一起侵犯民女的案子。军容要检阅，军纪特别要过问。没有严厉的军纪，哪来的军队战役力？而长江海军这些年来，恰好就是规律败坏，平时一再叮咛彭玉麟、黄翼升严加整饬，明天这事碰到头上，怎能不管？

"雪村，我这是第三次坐你造的船了，真是一次比一次舒畅。"威靖号劈波斩浪，在清澈的江面上飞速进步，曾国藩坐在临窗铺着乌黑洋布的小桌边，笑着对徐寿说。第一次是同治三年六月，曾国荃攻陷江宁后几天，曾国藩由安庆坐黄鹄号前去江宁。"黄鹄"二字由曾国藩亲身定名，他把它比作一只健翮腾空的黄鹄，这是中国人造的第一艘由蒸汽机策动的轮船。第二次在同治七年赴直隶前夕，容闳驾驶江南制造局造的恬吉号来到江宁，曾国藩坐着它从江宁到采石矶，又从采石矶返回江宁。一年来，江南局又连续新造四艘轮船，曾国藩别离给它们定名为威靖、惠吉、操江、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