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洪秀全托孤[第3页/共6页]

"尔当着朕的面，向四位王叔鞠一躬。"忠王正要拦住太子，他却已利落地向大师行了一个礼。因而四人仓猝跪下，向洪天贵福磕了三个头。

"尔等都健忘了？"洪秀全不悦地说，"《三字经》上说：'皇上帝，大权能，以色列，尽保全。行至野，食无粮，皇上帝，谕莫慌。除甜露，人一升，甜如蜜，饱其民。'"洪秀全侃侃背诵，人群中开端有人点头了。细细地回想，前两年天王颁行的新《三字经》中是有这几句话。洪秀全耐烦给大师解释："甜露就是田野之草，这是上帝赐给百姓的粮食，当年以色列人即靠此度过了饥荒。天都城里野草甚多，从明天起，阖城男女长幼均以此充饥，其味甜美如蜜。"大师听了，都茫然苦笑。

洪秀全当众脱下龙袍，对康禄说："这件龙袍朕已穿了多年，现交给尔，尔替朕将它送到忠王府去赐给忠王。""是。"康禄跪下去接过龙袍。

二十一万军饷很快解到金陵城下，使吉字大营的军心稳定下来。金陵城重新处于周到如铁桶般的包抄当中，曾国荃也便是以得了个"曾铁桶"的雅号。

"干王，你必须从速进宫去，不然会出大事的。"康禄拉着洪仁玕的手催道。

还是不语。

承平门内，忠王李秀成正在批示将士们挖井。本来，城外的湘军正在挖隧道，一旦把隧道挖进城内后，便在隧道内大量堆放火药，再燃烧爆炸，把上面一段城墙炸掉。这个时候，双便利在缺口处大搏杀，常常在倒下几百具尸身后，冲出去的湘军又被赶出去了，城墙很快又被堵住。厥后，承平军缔造了一个破隧道的好体例。他们沿城墙每隔两三丈埋下一个空水缸。城外的湘军只要在水缸四周挖隧道，城浑家将耳朵贴在水缸壁上，便可听到嗡嗡响声。从这个水缸边垂直挖下去，十之八九就会挖到城外出去的隧道。就凭这个别例，湘军在城外挖了上百条隧道，却无一处胜利。天王的告急诏命，使李秀成忐忑不安：天王已病倒二十天了，莫不是……李秀成仓猝赶到天王宫，只见太子洪天贵福跪在龙床边，洪仁发、洪仁达、洪仁玕、康禄、林绍璋等人垂手肃立一旁。李秀成知天王已病危，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天王微闭着眼睛直挺挺地躺在豪华精彩的龙床上，身上盖着敞亮的绣龙黄缎被。"陛下，小官受命来到。"李秀成在洪秀全的耳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