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洪秀全托孤[第1页/共6页]

"尔要谁帮助？"洪秀全不耐烦了。

"陛下，我们将三万将士拧成一股绳，趁着黑夜冲入迷策门，然后设法过江到皖北去找捻子汇合。"李秀成把酝酿已久的设法说了出来。

洪秀全迟缓地展开眼睛，失神地望着李秀成，好久才伸开口："秀胞，尔来了，就在这里坐吧！"洪秀全的眼睛看了看床沿，李秀成侧着身子坐下。洪秀全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枯干的手来，有力地放在李秀成的手内心，久久地不作声。李秀成也不知说甚么好。二人相对无言约有一刻钟，洪秀全终究又说话了："秀胞，天父天兄就要召朕上天了，朕要将大事拜托给尔。"秀成忙要跪下，洪秀全的头摇了两下："不要，不要。"秀成只得又坐下。"朕弃世以后，太子即位，他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朕不能放心。""陛下放心吧，小官和干王、楚王、章王等必然会极力帮手太子。"刚一说完，李秀成便感觉回话不得体，应当安抚天王才是。

"甜露是甚么？""甜露在那里？"人群中群情纷繁，大师都不晓得天王说的甚么东西。

"陛下，现在只要你亲身去见弟兄们，亲口向他们宣布撤消刚才的号令。""朕出去见他们？"景象如此危急，洪秀全仍放不下天王的架子。进天都城十年来，他仅仅只出过一次宫门，就是到东王府去亲封杨秀清万岁的那一次，过后还悔怨不已。

"忠王。"太子悄悄地答复。

"哎呀！三哥。"洪仁玕急不择言，竟以在家时的称呼叫起洪秀全来，"这是甚么时候了，还顾得那么多，当年打江山时，三哥不是每天和弟兄们在一起吗？"洪秀全毕竟是烽火中厮杀出来的豪杰，一句话提示了他，他定定神，整整衣冠，果断地说："我这就出去！""天王出来了！"有人眼尖，率先喊起来。

"忠王、干王、楚王、章王，忠义智勇，是朕为尔提拔的帮手大臣。尔年幼无知，军政大事，此后必然要听四王的安排，尔不得乱出主张。四王都是尔的父辈，尔视四王，当如视朕。""儿服从！"洪天贵福恭恭敬敬地说。

李秀成含泪出了天王宫，洪仁玕、康禄、林绍璋等早已在宫门外等待，得知环境后无不又气又急。大师陪着秀成回到忠王府。府门外已堆积了上千名军民。一名五十余岁的老兵饱噙热泪对李秀成说："忠王，天京不能没有你的批示呀！"李秀成抱着老兵的肩膀说不出话来。老兵转过脸去，对四周的兵士们喊道："弟兄们，我们都到天王宫去，请天王召见，必然要他收回成命！""对，到天王宫去！"上千名流兵一齐收回沙哑的喊声，举着刀枪向天王宫走去。

洪秀全本身以身作则，第二天即开端吃由野草分解的团子，不想三四天后便病倒了，一向不愈。他自知不成救药，将太子洪天贵福叫到面前："朕死以后，由玕王帮助尔，行吗？"十六岁的太子泪流满面，点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