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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尝这事办得过甚了。但偏又是为她好的,莫非她还能真把他吊起来打一顿?
老将军被说得没法,只好转向冯晔:“陛下当真坐视不管?”
孙校尉接着道:“但即便改道,我军仍旧遭受了敌方。”
只是毕竟不是外族,所谓敌军皆为同胞,军队开了个势后,便没再大动兵戈,每破一城,都以缴械不杀为灯号,劝降为先,安抚百姓。除了开初遭受抵当时,不得不砍了几刀,以后便以兵不血刃之法持续深切。
再有七日,冀州失地全面光复。朝廷军盘点、拘系叛军头领,及此前逃之夭夭的州牧,安设本地军民,开端善后结束以后便班师回朝,又十二日,达到都城长安。
底下一名孙姓校尉闻言一惊:“行军线路为世人于大殿之上参议所得,怎会泄漏……”
他蓦地回顾,就见路绝顶来了一队人马,抢先那人一身绯色劲装短打,长发高束,红色发带随风猎猎翻卷飞舞。
他将军报呈上,一面道:“车骑将军领兵退守冀州境外三十里地,魏公子预备带三百精锐趁夜横渡漳水,去断敌军补给。”
“三百。”傅洗尘寂然道,“军中混了特工,三百已是能够不轰动他们的极限。”
底下世人轻吸一口寒气,终究不再有反对之言。
很快又有一人出列上前, 说听闻当初改道之前,曾有副将劝车骑将军谨慎行事,却被采纳定见。此番遇敌,乃是车骑将军我行我素的成果,若按世人本来商定的线路行军,怎会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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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师班师那天,一大朝晨,小天子一身冕冠冕服,预备亲出皇城,躬身相迎,临出宫,看了眼迩来日日宿在宫内偏殿的薛璎,问她:“阿姐,我都出城驱逐雄师了,你真不去?”
冯晔说罢扭头向右手边傅洗尘,寻觅认同:“傅中郎将,你觉不感觉?”
薛璎手指其上一点,道:“改道岔口位于此处,本来雄师应绕太行山脉而行,若非军情告急,不得不为,他车骑将军岂会冒存亡大险,领兵翻山?”
薛璎瞥了眼他的背影,持续低头看木简。雄师虽已回朝,但天灾天灾以后,冀州乱成一团,真正的善后远远未完。
这回轮到魏尝心虚望天了,吸了吸鼻子说:“做功德不就得给大师都晓得嘛……”
补给营后勤兵慌如惊弓之鸟,被这天兵奇降的步地吓得落荒而逃。火线敌军闻讯亦大骇,不得不暂避锋芒。一度退守的朝廷军队是以终得机遇杀入冀州。
不料最前头的徐桂却膝盖一折,跪了下去:“长公主于我等皆有再造之恩,若非您不吝以己身作赌,于朝堂之上一力相护,又岂有我等本日!请长公主受末将一拜!”说罢大拜下去。
傅洗尘想了想,木着脸说:“微臣……说不太上来。”
这话一出,统统目光便都落到了冯晔身上,似在等他定夺。
冯晔皱眉偏头,低低道:“阿姐……”
他一噎,却见薛璎并非意欲听他答复,已然转向别人,环顾一圈道:“吴左中郎将,卫将军,骠骑将军,秦太尉,你们,改不改道?”
“行了,去沐浴吧。”
发觉到一边多了小我,薛璎天然收回目光,瞥向了他。
“车骑将军求援了吗?”薛璎奇特反问,“前几日太尉还曾讲,车骑将军熟谙冀州大河大山,地形阵势,当为此战不二人选,现在火线与都城通信无阻,并未接到一字求援信报。莫非身在火线,知悉战况的不是他,而是卫将军你?”
冯晔高欢畅兴去驱逐将士回朝,因到得稍早,便立在城墙上吹暮春的风,一面与左手边的李福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