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4页/共6页]

“……”

连续串的题目问得又快又轻，被发问的妇人来不及答复，只是强作一抹笑容：“这么晚了，你如何来了？”

张子尧一笑，也未几言，径直在椅子上坐下了，刚坐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事儿，便闻张扬角说：“前些天你弟弟子萧那幅翠鸟戏水图，被县里的官老爷重金求了去，说是都城里的大官儿做寿，讨去要个彩头。”

屋内两兄弟吓了一跳，互换了个严峻的眼神，连同趴卧在他们身后的那只刚由“点龙笔”绘成，从纸上跃出的水墨白虎也警戒地抬起了头，虎须动了动，双耳竖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几近用脚指头都猜到张角会说甚么，张子尧倒是也没抵挡，尽管低着头装疯卖傻假装本身甚么都不明白，顺服地遵循约好的时候推开了大书房那扇他好久未碰过的门。

张怀山前脚刚走，后脚午膳时候一过，张子尧独安闲自个儿的小书房坐了一会儿，手里捧着本明日上学要用到的功课，却不管如何一个字都看不下去……迷含混糊之间想起明日便是娘亲用新药的日子，干脆丢了讲义，前去账房支银。

春凤话还未落，便见本来跪在床边的少年愤然站起，那气得爆粗口的模样与昔日里老是笑眯眯没有脾气似的大少爷形象相差甚远，春凤立即住了嘴，吓得瞪大了眼，大气不敢出。

张子毅：“？”

张子尧顿了顿：“关好了。”

张子萧见张子尧流血不竭，却死死地咬着下唇一声不吭，眼瞧着他面色越来越丢脸，唯恐变成大祸，他一个健步上前，正筹办将那只他亲手绘出的墨虎收回，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余光俄然发明了甚么分歧――

张子尧一只手撑在墨虎的下颚，死死地扣住猛兽的巨口不让他伤及本身的关键，别的一只手……却在空中上缓慢地挥动！

“……夫人？夫人!!”

张子尧放开她，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再重新关上，决计弄出了关窗的响动，又转头看了眼坐在床边只顾“看着”他的方向浅笑的妇人，听她问：“窗关好了么？”

“功德，”张子尧像是风俗了他二叔对银子分量这诡异的计量单位，脸上笑容保持稳定，“家里的事多仰仗二叔和弟弟们，我这个做哥哥的反倒像是给大师添费事了。”

被面前奇特的一幕搅得心中不安，张子萧蹙眉，分歧于张子毅将惊骇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他一个错步挡在了张子毅和张子尧之间：“张子尧，你说甚么？甚么东西还给你？”

“二叔。”

仰天大笑的中年男人闻言，不尴不尬地停下了笑声，抬起手摸摸下巴：“子尧，二叔晓得你的心不在绘梦匠上，但是我张家百年家业不成荒废，那一杆‘点龙笔’更是先人遗留下来的光荣，怎可因你一人志向，让其整天于张家祠堂蒙尘不见天日？你不要觉得这话不入耳就不爱听了，二叔同你讲事理，你说这事情在理不在？”

靠在床上的妇人浅笑着点点头。

少年呆愣，捏着半支残笔，单独立于桌案后。

张子毅先是痴钝地愣了愣，从速揉了揉眼看面前那人，确切是张子尧没错，只不过与他印象中阿谁唯唯诺诺、做甚么都傻乎乎地笑着的兄长分歧，本日的张子尧面色冰冷，双目微微泛红，眉眼之间充满着浓烈的肃杀之气，当与被风吹得有些混乱的发丝以后的那双吵嘴清楚的眼睛对视上，张子毅心中“格登”一下，没出处地打了个突！

“在，在。”

……

春凤趴在床边抽泣着，没想到这个时候身后的木门被人从内里重重一把推开，她停止了抽泣吸着鼻子转过甚，随即便瞥见她家少爷阴沉着脸快速从外走入，她微微瞪大了眼：“少爷!这时候，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