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相疑[第1页/共2页]

因而众仙纷繁举起案上酒樽，朝上首道了声谢，一饮而尽，这酒竟也变成了人界的佳酿。

九天保卫虽不甚周到，却也非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闲散之地，她定是藏身某处，如此久不现身，莫非是在摸索厚垣上尊的态度？还是因为——那只地灵宠物？

那是——

如果如此，倒还真是高看她了！舜华仙君无认识地握紧了部下上等的楠木座椅，脑中缓慢地思虑着对策。

“这是——”沂筠上仙皱眉，她能感遭到那洞箫的形状，却不知其为何物。

厚垣上尊自空中翩然落下，身形虽是佝偻却并不迟缓，衰老的面上笑意盈盈，似是对这些小辈间的比试极其对劲，特别多看了芣苢几眼。

芣苢不知从那边变出一根洞箫来，指尖微动，那箫便躬自回旋舞动起来，明朗的嗓音飘入沂筠耳中，“师尊聆我一曲？”

“老了，不顶用了！”厚垣上尊摇点头，声音衰老暗哑，“长羲上尊既已入了九天，怎地不去插手仙会？”

“厚垣上尊，还是这么警悟！”一个身影缓缓现出，一袭白衣，似是与这九天瑶池融为一体，恰是悄悄潜入九天的蓬莱长羲上尊，长羲望着厚垣上尊，深色非常冷酷。

一曲结束，烟幕离散，四周规复了乱耳的丝竹之声，沂筠空落了心房，抚着指尖，愣愣地感受着心中渐息的余音，口中喃喃自语，“这是念吗？”

“师尊，何事？”舜华仙君离得比来，听得他的迷惑之声，开口扣问道。

沂筠上仙沉浸在本身的心念当中，难以自拔，听得芣苢之言，几近脱口而出，“苍山境，仙界名！”

这些深山深谷中修炼了数百上千年的神仙们何曾见过此等场面，多数皆是端着酒樽愣在当场，很有些不知所措，面上模糊现了几分难堪之色。

“凤焱——的经验还不敷吗？为何要将澹台再牵涉出来！”长羲上尊咄咄之语传声入耳，厚垣上尊握着法杖的手模糊泛白。

“是吗？”芣苢眸光暗淡下来，神采规复了以往的淡然，垂手立于沂筠身后，沉默不语。

似是一道破裂的艳阳在暗沉的墨色幕布上绽放点点辰光，若隐若现，似近非远，若即若离，清冷孤傲，哀而不伤，这便是星空的感受？实在美得虚幻，梦得悠远！

“澹台——”厚垣上尊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我没有别的意义，只是给她一个挑选！”

凤焱——阿谁惊才绝艳的女子，阿谁陨落于八百年前的昆仑上尊，终是全部仙界的丧失。

难以设想，厚垣上尊在长羲上尊面前，竟是一副垂暮老者的模样，气势弱了不止一分。

芣苢缓缓飞回沂筠身边，收了手中的洞箫，朝她笑道：“敢问师尊何故相念？”

“出来吧，不消藏了！”厚垣上尊悄悄分开青龙台，身形倒是呈现在不远处的天柱之侧，却不想早已有人在此，发觉到他，刹时隐去了统统陈迹，不过，他乃是资格最老的上尊——

“九天仙会向来不邀闲人，你又在澹台那丫头身上打甚么主张？”长羲上尊皱着眉，语气似是重了几分。

不过此时并不是穷究此事的时候，望着逐步转醒的林叶，厚垣上尊回过神来，与众位上仙笑道：“厚垣偶尔入得人界，瞧见一种极其高雅的乐舞，现与诸君同赏！”他一展素袍，手中权杖悄悄一顿，全部青龙台上空刹时变作了黑夜，本来仙气漂渺的九天竟变得与人界的宫廷宴会普通无二。

而他身前的厚垣上尊倒是端起酒樽，朝下微微表示，随即摄起几滴酒液朝中心挥去，虎魄色的酒滴洒落在地，竟变作了数位身姿妖艳的红衣舞女，躬自舞起了人间万千尘幕之下的夜阑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