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秋夜寒食 月下对酌[第1页/共4页]

揭开木碗，只见下方的瓷碗中盛着满满一碗白粥，白粥上装点着暗绿色的葱花和深褐色的酱菜，粥不知是甚么时候煮的，早已失了热气变得冰冷。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年人方才渐渐醒转，只感遭到身下一阵柔嫩，顺手一探，本来是厚厚的一层棉被，蓦地坐起，只见床边的炭炉早已燃烧，黑灰色的柴炭和红色的粉末也已被人整齐地分开开来。

青年人捡起地契，又将一应物事清算伏贴，重新包好后放在小木桌上，本身则披着棉布衣，端起冷粥坐到土炉前，却再也闻不到一丝炊火之气。

“尊上谕！”

“大凡有人喝酒，喝的真的是酒吗？”

至于地上的阿谁雪人，则被二两银子卖去酒馆作了长工。

此女恰是素有“朱红羽衣金步摇”之称的隋王朝二公主，满朝高低对她的真名讳莫如深，常常提及，皆尊称一句二公主，久而久之，朝中知其真名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想寻崔主司，公主自当去阴律司要人，与我何干。”

即便是现在皇权式微，各路门阀盘据一方，太师开府拥兵自重，朝廷表里大大小小的官僚还是是晓得进退，晓得短长的。

“慎言！不管南人北人，都是我们大隋的子民！”

绾青丝皱眉道。

八位掌灯侍女顿感心惊肉跳，直觉着一阵压迫感劈面而来，几近令人堵塞，即便如此，她们还是结下剑阵严阵以待，只因身后这位是大隋王朝的二公主，是王朝最后的但愿。

亭子中间摆放着一张朱漆大案，上置一樽鎏金龙首壶，壶边两只小杯分摆布而立，却未有盛酒。

天空飘着的雪花逐步消逝，树梢间、房顶上的积雪也遁去无踪。

店铺的门板上方有几个大洞穴，一丝的星月光芒透过洞穴漏进剑炉以内，平增几分悠远的意蕴。

八名妙龄少女身披轻浮红纱，手执青铜宫灯楚楚肃立在亭子的四周。

铃心伸直在厚厚的被褥之下，带着倦意沉甜睡去。

二公主晓得这位陆主司执掌查察司多年，心机周到，凡事都要查个水落石出，而青衫女子却似平空而来普通，光这一点便没法律他放心，在现在这番时势下，陆主司还是朝野内为数未几的保皇派的中流砥柱，倒也是难能宝贵。

“陆主司，剑主不是外人，不必如此谨慎。神剑宫歌宫主为我大隋埋骨外洋，圣上可惜之余，又恐宵小觊觎宫主大位，三入隐世敝宅，方才请得天南寒剑首入主神剑宫，再过几日便是圣上为迎贺寒剑首筹办的鼎剑大会，此时各方奇能异士齐聚大兴倒也不敷为奇。这京畿防卫的大任，倒是辛苦陆主司及各位大人了！”

“叮当”一声，铃心的雪纹短剑掉落在地，人也向着一边倒去。

绾青丝伸展衣袖，轻举起案上的空杯，对着羽衣女子说道。

挪到床边，两只粗布鞋整齐地放在床尾，这一份整齐倒是过分决计。

二公主看着空杯，面色稍沉，不悦道。

绾青丝举着空杯在身前摆布轻移，复又自言道：

少女曾说过，剑炉开张炉火不熄，这一日倒是燃烧了。

小木桌上放着一个瓷碗，上方倒扣着一个木碗，瓷碗底下仿佛压着另有一张泛黄的纸片。

“我走了，勿念。”

“身为公主，遭遇大事尚需处变不惊，不然便会落得下乘。”

羽衣女子再次举起空杯，作一饮而尽状。

只听得一声清鸣，青年人目光所及，顺着星月光芒落下的方向，透过门板上的洞穴，谛视着隋都大兴城的通俗夜空。

绾青丝轻抬右手，将一柄赤纹黑剑蓦地掷向亭子中的女子，玄色短剑划过夜空，垂垂生出红色红光，未几时，剑身上核心竟然燃起了一层火焰，剑势、火势乘着风势，三势合一吼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