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雪色兰黛(2)[第1页/共3页]

黄梓瑕说：“就是克日都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夔王妃，陈娘可晓得？”

“是谁，是谁杀了忆娘？”陈念娘终究缓缓问。

陈念娘叹道：“我细心问了教坊的人，说最后一次瞥见她是三天前早晨，都过了宵禁时候了，她才喝得微醺返来，传闻是缀锦楼喝酒呢。”

黄梓瑕踌躇了一下，感觉此事再坦白也没有甚么意义，便将小纸包从她的部下抽出，递到她面前，说：“陈娘，你看看这个。”

“没有，这也是我本日来找公公的启事。”她略微担忧地说道，“我昨日到光宅坊右教坊找锦奴，传闻她已有多日未曾呈现在教坊了。”

内里暴露的，是一块晶莹欲滴的无瑕白玉，固然只要指甲盖大小，却更加显得小巧敬爱。

阿谁念字在窗外透出去的阳光中，光彩流转，金光模糊颠簸，深刺入她们的眼睛。

“王家女人？”

门房各位大叔从速拍着凳子让她坐下，又给倒了一碗茶。中间几个闲着无聊的寺人正在闲谈，她也真感觉口渴，就在他们身边坐下，咕咚咕咚灌下了一碗茶，又倒一碗。

说到雪色和小施，陈念娘仿佛想起了甚么，呆呆望着窗外的一棵孤木出了一会儿神，然后俄然之间眼泪就滚落下来。

黄梓瑕又问：“陈娘，你前次说写信给兰黛，现在有覆信了吗？”

陈念娘的手顿时狠恶颤抖起来，她一把攥住那块玉，逆光看着那上面刻着的“念”字。

黄梓瑕心中大恸，她从袖口里抽脱手绢，帮陈念娘拭泪，却不料袖中一颗用纸包着的小东西被手绢带着滑了出来。

陈念娘茫然说：“但是现在，我传闻王若也已经死了……”

陈念娘“啊”了一声，说：“这么一说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了，当时雪色是和小施一起结伴来的。传闻小施父母都死于兵乱，在徐州与雪色结为姐妹，约好存亡相依，因而一起过来了。”

黄梓瑕听着她的感喟，悄悄地插上一句：“雪色应当是叫兰黛为姑姑吧？”

“真的能查出本相来吗？”陈念娘低声恍忽呢喃。

她将两块玉并在一起，用双手紧紧握着，泣不成声。

“是啊，兰黛与梅挽致是姐妹，天然是雪色的姑姑。”陈念娘点头道，“兰黛在六人中排行第三，扬州软舞第一，绿腰、回波、春莺啭，传闻天下无双。”

那小纸包仿佛长了眼睛，骨碌碌地滚到了陈念娘面前。陈念娘接过黄梓瑕递过来的手绢，抬手按住本身的眼，手肘正压在阿谁小纸包上。

黄梓瑕微微点头，沉吟不语。

黄梓瑕感慨说：“陈娘，你的琴真是天下无双。”

陈念娘捂着眼，喉咙嘶哑：“是甚么东西？”

“是啊，我思疑忆娘的死，与此事有莫大关联。但是现在本相尚未明白，我也没有眉目。”

“急甚么，就算兰黛接到信就让雪色上京，这也才几天啊，如何能够就到了？”

黄梓瑕愣了愣，还不明白他在说甚么：“啊？”

“如何能够。”陈念娘将本身的一双手虚按在琴弦上，昂首缓缓道，“若说琴艺，我不过是初窥门径，约莫如锦奴那般吧。”

黄梓瑕微微皱眉：“她消逝之前，未曾与任何人说过吗？”

将昏昏沉沉的陈念娘送出王府，已经将克日中了。

黄梓瑕一边想着案情，一边转回身往内里走。谁知她想得过分投入，脚在台阶上一下踩空，差点摔下来，好不轻易才扶住一棵树站住了脚。

“可不是么？侯景之乱后琅琊王家人才残落，特别这几辈都没甚么超卓的人物，朝堂之上话语也少，家中全仗着前后两个皇后保持威势――可传闻现在族中压根儿也没有超卓的女人了。好不轻易有个出众的被定为夔王妃，竟然就这么死了――得，现在攀我们夔王府这条线也没得用了，今后啊，还是只得一个刑部尚书王麟在朝中撑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