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十九 百年之叹[第1页/共10页]

“人证物证俱在。”

她咬了咬下唇，低声说：“王皇后不会将此事揭穿，这对她又有甚么好处呢？皇后最聪明的做法，应当是警诫郭淑妃，让郭淑妃也成为出面发起皇后回宫的人之一罢了。”

她垂下眼，而他仍然看着她，问：“郭淑妃的奥妙泄漏，你想过禹宣会落得如何了局吗？”

直比及了枕流榭内，黄梓瑕才鼓起勇气，说：“王爷如果找我有事，让景毓他们叫我一声便能够……”

一瞥见李舒白带着黄梓瑕出去，天子身边的几个寺人宫女较着松了口气。见李舒白看着乳母云娘，天子便说：“公主一人鄙人面太冷僻，朕让云娘下去持续照顾着公主。”

李舒白微微一哂，望着水中一动不动，如同睡着的小红鱼，说：“坊间传言，说郭淑妃在公主府频繁出入，与驸马韦保衡有私；坊间亦有传言，说同昌公主强求国子监学正禹宣入府，让驸马蒙羞――但是究竟本相究竟如何，又有谁真的洞悉呢？”

十年前，先皇归天，王宗实任左神策护军中尉，他斩杀了企图谋反的王归长、马公儒、王居方等人，亲率仪仗驱逐天子进宫，是当明天子即位的第一功臣。

她仓猝站起来，向他走去：“我在想他跟我说过的话。”

黄梓瑕恍然大悟，侧耳静听，在四周的闹闹穰穰中，模糊还能听到歌舞的声音自内里传来。

王皇后在她的面庞上谛视一瞬，见她神情如此当真，便微微一笑，说：“蓬莱殿近水，比这里确切风凉多了，若能尽快归去天然好。”

黄梓瑕问：“你晓得他没钱，又晓得他不是甚么好东西，为甚么还要承诺帮他补葺屋子，加固门窗？”

黄梓瑕茫然看着他，就像看着本身完整不熟谙的人：“我记得龙州，记得那封信上的内容，但是我不记得我曾经拿出砒霜看过……我更不记得本身说过那句话！”

她的手不自发地向他伸去，在超出几案之时，只觉到手腕一凉，放在案角的琉璃盏被她的手带到，顿时向着上面的青砖地倒了下去，砰的一声脆响，琉璃盏摔得粉碎，水花四溅当中，只留下那条小红鱼徒劳地在地上乱蹦。

炽热与冰冷，血腥与肃杀，不成窥知的运气与没法捉摸的天意，全都倾泻在他们身上。

她叹了一口气，躺倒在床上，怔怔地把公主府中间巷子中产生的事情又在脑中过了一遍。

他打量的目光中透出了一丝惊奇：“甚么？”

“嗯，皇上为了同昌公主滥杀无辜，本日在朝中也很有几位大臣进言，但反而被迁怒贬责，宫中太妃也已为此而不安。但是谁能怪责圣上呢？便只能指责郭淑妃了。”

黄梓瑕沉默垂首，低低地说：“是。”

仿佛脱了力，她不由自主地靠在墙上，在这条空寂的冷巷中，将脸埋在他给的帕子上，好久没有昂首。

她站在那儿，看着他的背影一会儿，回身向马厩走去。

李舒白见人已死去，也只能默不出声，在天子身边坐了。

李舒白的目光也正转向她，两人都从相互眼中看到了，郭淑妃的企图。

“不成能！”黄梓瑕用颤抖的声音打断他的话，“那包砒霜买返来以后，我就去了龙州，一向到我返来以后，那砒霜都没有动过！你如何能够看到我拿着那包砒霜？”

褚强说道：“最早啊，还是我们钱老板在西域贩子那边学的，传闻那边人家喜幸亏门上装潢一个与门同宽的空心狭长的铁匣子，在木门与土墙之间起个缓冲，门框就不易变形，并且现在做成了有镂空斑纹的形状，放在门上也非常美妙。厥后都城就渐渐风行起来了，我们到铁匠铺定了上百个，现在一年不到就快用完了。这个就是我当时随便拿的一个，上面的纹样仿佛是……是目连救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