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秉烛待旦已忘眠(上)[第1页/共3页]
“兰州?那是西贼占着的罢?”赵隆问道。
有了千年之隔,详细的地理名词有很多都产生了窜改。韩冈说不定在地名上还不如王厚,但大的地区韩冈凭着前身的影象,相互印证过后,却也熟谙了下来。他指着‘几’字右边一竖的右边空处,“这是河东【今山西】。因为位于黄河东侧,以是有河东之名!”
“没错。就在八月,北流填塞失利,许家港河决。水泛大名、恩、德、沧、永静五军州。淹死军民数以万计。”王厚长长叹了一声,“为了这条河,不知费了多少钱,也不知死了多少人,但毕竟没法根治。”
“王军将固然年青,却在关西走很多了,各地地理体味得很多!技艺也是过人一等,连珠箭术更是一绝。”韩冈拍着王舜臣的肩膀,向王厚先容了一下,几句话便让王舜臣感激涕零。
。故而我称之为河套!”
“韩兄说的恰是。”听得韩冈说得通透,王厚不自发的喝了口寡淡有趣的浊酒,叹道,“庆历八年【西元1048年】六月,黄河在澶州商胡埽【今濮阳县】决口,改往北流,直入渤海。朝堂的相公们为了是填塞决口,还是顺势将河水导往北流,闹了几年也没见分晓,厥后勉强行事,也没胜利。
韩冈汗青并不好,对曰后的汗青细节生长懵然无知,但他对于地理学上的熟谙却非常的超卓。加上他的辩才,就算千年的时候,导致对地名的体味有所偏差,可要蒙过王厚这毛头小子,倒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ps:言语的构造比实际内容更有效,很多演讲乍听来非常超卓,但过后细细一想,也不过是些陈词谰言。
“对!恰是如此!”王厚帮韩冈证明,他在‘几’字的右下方点了一点,“这里就是东京。”
“比起市易一事,屯田便不算困难,秦州沿边地广人稀,只要见缝插针,在屯垦处筑堡而守,两三年内便有小成。通过屯田兵来震慑周边蕃部,打击悖逆之辈,再公允处断蕃汉胶葛,赐亲我汉家之蕃酋以官职,以收民气。使其为我用,而不为西夏所用。曰后攻打西贼,他们也便是助力!”
“河套!?”王厚反复着。他在嘴里喃喃念了几声,仿佛在咀嚼着词义。最后他才重重的点头,“起得好,起得好,的确像个口袋,恰是套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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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原树多,能够固土,而渭河自伏羌往上,满是光山。”王舜臣抢答道,韩冈说得深切浅出,他也能听的懂,想得透。
王厚接口道,“从河东、鄜延、环庆几路往攻西贼,必然要受阻于瀚海。若从秦凤、泾原向北仰攻,又有天都山和兜岭隔绝。就算诸路同时反击,只要仰仗天险,西贼将兵力分离亦能戍守得住。但如果在更西一侧,比如兰州,放上一支奇兵,却能让西贼首尾难顾。”
韩冈直起腰,双臂夸大的伸开,放声道:“黄河百害,唯利一套。党项人占着此处,兴灵【注1】一带水网交叉,直如一塞上江南,非论耕作还是放牧,都是远胜他地。而兴灵以外,又有瀚海隔绝,使内奸难侵,此天险尤甚长江,广如渊海。要想直捣西人老巢,先要考虑如何穿过七百里瀚海,还要考虑如何包管粮道通畅,不然便有全军淹没的伤害。”
单是这一笔‘几’字,就已经让王厚更加佩服韩冈。不看过大量的地学册本,并细心推演过江山地理,这世上有几个晓得大江黄河道向的?世所传播的《水经注》上,可从没天下舆图这一页。王厚能体味到黄河、长江的大抵走向,还是沾了父亲王韶的光,从渭州知州兼泾原路经略使的蔡挺那边,见地过复制自崇政殿中张挂的天下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