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2页/共3页]

司马镜考虑了一下，低声回道：“太宗与献章太子的心性、政见都差别颇大，今上仁孝宽和，肖似昔年的献章太子，且有大长公主辅政，自是与建元、天授年间分歧了。”

石晴家世不算权贵，但祖父、伯父、父亲也都在朝为官，算是都城里中等家世的清流一派官宦人家。她自小是很少与大祈最顶级的权贵有寒暄的，此时突然听闻蔡芷璇竟是对她有些许印象，还一口叫出了她的家门，这如何能不叫她吃惊？

蔡芷璇微一垂眸，如果今后碍眼，就寻一个不成器的兄弟纳了她便是，也算是送她一场繁华。

“此一时彼一时了。”蔡芷璇目光望向不远处，含笑道，“皇家对龙泉寺的忌讳想来应是闭幕了。”

司马镜也随后含笑开口：“芷璇mm可要与我划一坐？”

蔡芷璇余光扫过昭昭的脸，实在她方才辅一进门就重视到了这个年纪尚小的女人。

一旁的司马镜和赵子婳都未曾说话，先只要杨羚淡淡开了口：“芷璇mm。”

石晴欢畅道：“那是我的亲姐姐！你们熟谙？”

她话音未落，忽听闻不远处的棚子里传来学子们奋发骚动的声音。世人不由得有些迷惑，下半场比赛明显还没有开端呢，这些学子如何这么冲动？

石晴小声问中间的司马镜：“镜姐姐，为甚么说此一时彼一时？”

听闻阿谁声音，昭昭只觉浑身高低仿佛都浸泡在了冰冷的江水里。本来在她脚边流连的狮猫极通人道，听闻仆人的呼喊，便姿势文雅地走了。

蔡芷璇扑哧一笑：“我瞧这位mm非常眼熟，但是石家的蜜斯？”

“但是……”石晴不解道，“不是说建元十二年时龙泉寺妖僧妄言甚么‘龙为臣、蛟为君，奇哉怪哉’……”

那棚子里有甚么？

这时忽听一个声音道：“芷璇，你不与我们一同看蹴鞠赛吗？”

“哎呀！芷璇，你的鞋面上仿佛有些脏了，我让丫环过来给你清理一下吧。”赵子妤体贴道。

那是永兴帝！

古来交战几人回。

但是昭昭的胸腔里尽是滔天的恨意，二十多年前，恰是那一壶毒酒拉开了搏斗的序幕。袁家是刀俎，齐家是鱼肉，血流成河、杀声震天。

晓得她这是在扣问昭昭的身份，石晴毫偶然机地高傲道：“这是本年女学初试时候河北东路的头名潘昭昭，正式的退学测验时也得了第二名呢！并且马球打得可好了，上手没多久就学得比我强了不知多少呢！”

昭昭手脚冰冷，耳边仿佛有水声鼓噪着，面前恍忽能够瞥见宿世阿谁笨拙的少女在冰冷的水里绝望挣扎。她想起忘归山里尸骨遍野，她想起形销骨立、不成人形的小娘舅，她想起有望中死去的娘亲……

“芷璇姐姐你要谨慎呀，”石晴体贴道，“传闻皇家……”

红颜可为青云梯，亦可为催命符。

“学画时曾有幸见到石雨姐姐的佳作，厥后机遇偶合就熟谙了。”蔡芷璇瞧见石晴已经暴露了与有荣焉的纯真笑容，嘴角便露了些许笑意。

这也实在不难了解，建元帝时皇宫里的袁贵妃盛宠不衰，而司马皇后无子，圣宠也不及袁氏。一个有高贵的名分，一个有滔天的恩宠，此二人自是相看两相厌的。由此，两家的小辈固然宫中宴饮、都城寒暄中见得颇多，要说熟谙自是不必说，但是私底下干系有多密切倒是不成能的。

蔡芷璇抱起了迦蓝，一双柔滑玉手悄悄抚弄它红色的毛发，也含笑回道：“我便不坐了，之前是这调皮的猫儿跑丢了，这才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