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第2页/共3页]

“这个月又亏了！”

“传闻了吗传闻了吗？一代大侠白鹤墨客两天前被人刺死在街头，当场毙命！诶等等，阿谁大侠真名叫张甚么鹤来着？”

上个月就破坏了十来个茶杯并四只阔口白碗，再上个月碎了两套快意云纹白瓷茶具，思来想去，那套新的应当没坏，可偏生摆布都找不到它。

不能狠宰一顿了。

鹅黄色衣衫的小女人埋着头趴在柜台边，葱白的手指噼里啪啦地拨打着算盘，时而暴露一丝笑意，时而蹙起秀眉，嘴里小声咕哝几句。

这会儿不是饭点，大堂里就江元重一人趴在桌上打打盹。苏慕仙摇着他的胳膊把他晃醒，江元重不情不肯地打了个哈欠，还没来得及睁眼就听到她叽叽喳喳的声音。

几近是同时，堆栈门口传来了一道怯生生的声音。

他的举止称得上无礼，墨客却不见怪，视野从他的脸上挪到面前的酒碗，俄然低声说道：“大家都觉得你去了西域，想不到你竟会屈居这类小处所。”

……

小二说道：“喝完这坛酒你就该上路了。”

……不是很懂你们江湖人士。

他的目光穿过窗户望向堆栈劈面的屋顶，一个身着玄色劲衣的男人盘腿闭目坐着，膝上横了一把剑，看模样是在等人。

清一色的杨木八仙桌，角落里搭了几条长凳，酒坛子整整齐齐地垒在柜台边的架子上，底下另有一口大酒缸。

小二行动敏捷地擦着桌子，垂下眼淡淡答复道：“或许是俄然赶上了甚么急事吧。”

明显堆栈已经步上了正轨，除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支出还能小有红利，但恰好每个月都节外生枝，不碎几个茶杯不折几条长凳仿佛都对不住它的名字。

店小二懒洋洋地扭头看了一眼，又把头转了归去。每逢月末都得来上这么一回，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小二答道：“半个江湖的人都晓得。”

大堂里只要靠窗的处所坐了一个穿戴青衫的中年墨客在喝闷酒。

很久，壶空。他沉默地放下酒杯，头也不回，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掌柜，再来一坛酒。”

苏慕仙难过地望着这四个字，心想是不是哪天得请位大师给改个名。

话音落下，背后立即传来了苏慕仙催命般的呼喊声：“江元重江元重！你瞥见我那套新买的青花瓷茶具没？我如何找不到了？你快帮我找找。”

过了两日，小二正趴在桌上打打盹，苏慕仙如一阵风似的噔噔噔从门口跑出去。

墨客一顿，随即笑着微微点头：“天然。”

小二转头看了一眼，苏慕仙趴在柜台上又在玩弄她的帐本，嘴里不知念叨着甚么，明显没有工夫存眷这边。

年青的店小二肩头搭着毛巾，背倚着门，一手搭在屈起的一条腿上，懒懒惰散地坐在门槛晒太阳。

“你是说他就是凶手？”

“一群傻狍子。”

苏慕仙灰头土脸地从柜台底下探出头，裙摆拖在地上沾满了灰，被她随便地卷了卷拧成一团，望着走来的店小二，她泪眼汪汪地问道：“我记得我那套茶具应当还在吧……”

江湖堆栈。

苏慕仙闻言目光灼灼地抬开端，极其快速地从一旁的酒柜上掠过，口中流利地问道：“白酒米酒黄酒竹叶青女儿红花雕梨斑白……客长你要哪一种？”

“你如何就这反应。”苏慕仙不满地横了他一眼，持续说道，“现在大师都在猜究竟是谁杀了张大侠，他武功高强，又是出了名的侠肝义胆之人，极少结仇。江湖上能赛过他的人未几，想一剑毙命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