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花间泪，两处沉吟各自知(2)[第1页/共4页]

一个纤细的身影立在紫藤花架下，凝固如黑夜。

六顺领孟珏踏入宣室殿时，云歌笑意盈盈迎了出来，如待朋友、来宾。

他一向浅笑，浅笑地悄悄坐着，浅笑地凝睇动手中的合欢花。

笑道：“晚餐已经备好了，不晓得公子想吃甚么，以是命厨房多备了几样。”

一个小寺人俄然跑进宣室殿，气喘吁吁地说：“于公公，霍大人求见陛下。”

花房内，落日的金辉垂垂褪去，最后黑沉。

刘弗陵不肯云歌看到他扎针时的痛苦，“云歌，明天早晨我在宣室殿和你一起用膳，想吃你做的鱼。”

晚餐已经热了好几遍，孟珏却一向未回。

孟珏道：“五天后，我再来见陛下。”

偶有落花飘下，一时簌簌，一时无声。

于安皱眉，“你徒弟是这般调教你的吗？掌嘴！”

孟珏又扣问张太医用甚么药，用甚么体例医治。张太医一一答复。孟珏听到张太医描述的针法，眼内掠过一丝惊奇。

云歌一声不发，任由他玩弄。

云歌忙去筹办净水、毛巾，请孟珏净手。

“甚么？”于安失声惊问。田千秋固然年过半百，可身子一贯安康，如何俄然就要死了？

又等了半个时候摆布，于安才送孟珏出来。

云歌仓促迎上去，看到于安脸上的忧色，她心中一松，“陛下如何？”

孟珏笑意变深，看向云歌，目中有挖苦。

三月提着灯笼寻来时，只看月下的男人风韵隽爽，湛然若神，可身影孤寂，竟显黯然蕉萃。

孟珏眼中神采几变，向于安作揖道别。

孟珏诊脉后，垂目深思，迟迟未说话。

一个暗沉、微小的声音，像是从死水底下飘出，有着令人堵塞的绝望，“我承诺你。”

“明天。你下朝后，就说有事禀奏，于安会安排统统。”

孟珏暖和地说：“多谢你操心。你亲身去见一月，让他想体例转告至公子，就说‘当即办好那人拜托他办的事情，非论以何种体例、何种手腕，越快越好。’”

冷月寂寂，清风阵阵。

世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温馨地等着孟珏说出诊断成果。

云歌笑福了福身子，“孟大人，请随奴婢这边走。”

三月的脚步声轰动了他，孟珏回身间，已经统统如常。

云歌看着孟珏，不放心分开，孟珏浅笑着低声说：“我治病要收诊金，你还怕我不经心？”

“好。”

孟珏跪坐到刘弗陵身侧，“臣先替陛下把下脉。”

行走间，衣袖中偶然落下几朵合欢花，轻旋着散落在殿前的金石地上，云歌每走一步，都恰踩到花上，将花踏得粉碎。

三月道：“我明白。公子不但愿别人从我们身上，判定出至公子和公子干系密切。我们和至公子身边的师兄妹暗里并无来往。”

云歌搬了坐榻给孟珏，笑请他坐。

云歌的心倒是喜伤交杂。本来还在思疑孟珏的医术，现在看到张太医对孟珏满脸尊敬的模样，思疑尽释。

孟珏心内电转，前思后想，最后禀奏道：“详细病症，臣现在也判定不出来，人间的病，并非都能在先人文籍上寻到，即便文籍记录了的病症，也会因人而异，因地而异。臣先给陛下施针一次，再配些汤药，看看疗效如何。”

孟珏不喜反怒，负在身后的手上青筋直跳，脸上的笑意却更重。

云歌看着展颜而笑的刘弗陵，心内伤痛难言。

不想孟珏听后，说道：“以水沟、内关、三阴交为主穴，辅以极泉、尺泽、委中、合谷通经络，医治胸痹非常不错。不过，太医的治法是本着‘正气补邪’的‘补’法。为甚么不试一试‘启闭开窍’的‘泻’法呢？用捻、转、提、插、泻法施术。先用雀啄伎俩，再用提插补法，最后在各个要穴施用提插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