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知我意，感君怜[第4页/共5页]

许平君点点头，表示明白。

当百官齐齐跪下时。

云歌抿了抿唇，几分游移地叫道：“刘……刘弗陵。”这个没有人敢叫的名字从口里唤出，她先前的严峻、不适忽地全数消逝。

刘弗陵沉默了一瞬，说，“云歌，我想听你叫一声我的名字，就如我唤你这般。”

隔着诰命夫人、闺阁令媛的衣香鬓影，霍成君和云歌看着对方。

未央宫前殿为了除夕夜的庆典，装潢一新。

于安忙说：“陛下放心，主子已经安排安妥，六顺他们必然会照顾好云女人。”

一排排的钟声顺次响起，沿着前殿的甬道传向未央宫外的九街十巷。

膜拜结束，借着起家间，孟珏侧眸。

教者用心，学者用心。

刘弗陵的眼睛半隐在龙珠后，看不清神情，只他偶尔一动间，龙冕珠帘微晃，才气瞥得几分龙颜，可宝光映眼，更加让人感觉恍惚不清。

于安禀道：“陛下，统统筹办安妥。龙舆已经备好。”

云歌却再没有理睬抹茶的打趣，她内心只要恍忽。

抹茶见云歌态度果断，晓得此事绝无回旋余地，只得悄悄叫来六顺，嘀嘀咕咕说了一番。

瞥到一旁的抹茶对她挤眉弄眼地笑，云歌才反应过来，刘弗陵刚才的行动在这等场合有些轻浮了，仿佛与帝王严肃很不符。

孟珏眸内浓厚的墨色淡了几分，竟显得有几分欣悦。

云歌抬头望着刘弗陵缓缓登上前殿的天明台，在司天监的颂音中，他先祭天，再拜地，最先人。

云歌不是第一次插手皇族宴，倒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昌大的汉家礼节。

此时正有官方艺人下台献艺，另有各国使臣连续上前拜见刘弗陵，奉上恭贺和各国特产。

中庭丹朱，殿上髹漆。青铜为沓，白玉为阶。

霍禹视野在席间扫过，见者莫不低头，即便丞相都会向他浅笑示礼，可当他看到孟珏时，孟珏固然浅笑着拱手为礼，眼神却安然安静，不卑不亢。

因为间隔远，又隔侧重重人影和喧闹的鼓乐，云歌实在看不清楚刘弗陵的神情，但她晓得他晓得她在看他，乃至晓得他此时眼内会有淡然暖和的笑意。那种感受说不清楚，但就是心上的一点晓得。因为这一点晓得，两人竟似离得很近，并没有被满殿人隔开。

他似早知云歌在那里，千百人中，视野不偏不倚，涓滴不差地落在了云歌身上。

久闻孟珏大名，却苦于无缘一见的闺阁令媛很多，此时很多人都在偷着打量孟珏。连云歌身边的抹茶也是看得入迷，暗思，本来这就是阿谁不惧霍氏的男人，这般温润如玉的面貌下竟是铮铮铁骨。

三人中城府最深的霍云道：“这就是天子带进宫的女子，叫云歌。因为叔叔命我去查过她的来源，以是比两位哥哥晓得很多一些。此女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长安城内做菜为生，就是大名鼎鼎的‘雅厨’。她身边的妇人叫许平君，是长安城内一个斗鸡喽啰之徒的老婆，不过那人也不晓得撞了甚么运气，传闻因为长得有点像天子，合了天子的眼缘，竟被天子看中，封了个小官，就是现在跟着叔叔办事的刘病已。云歌和刘病已、许平君、孟珏的干系都不浅，他们大抵是云歌独一靠近的人了。这丫头和孟珏之间仿佛还很有些说不清楚的事情。”

“宴席上不但仅是我朝百官，另有四夷各国前来拜贺的使臣，一点不对都不能有。大宴前的繁忙非同平常，你去缠着厨子说话，礼部还不每天给我上道折子斥责你？”